大芳嫂接着说道:“那您老这‘一人得道’,可别忘了带着我们这些‘鸡犬’一起‘升天’啊…”
“放心,有合适的活儿,我肯定想着您,那边是…”
尚三竿客气的应承着,最后指了指刚才在和大芳嫂聊天的那个中年女人。
大芳嫂满不在乎的说:“哦,那个啊,给她家姑娘说个媒,哪儿不是做好事,是吧?”
尚三竿点点头,又随意聊了几句,便和大芳嫂告了别。
大芳嫂又一次走向那妇女时,想到大芳嫂平时的作风,一时之间,我竟然对那个妇女产生了莫名的同情。
大芳嫂…这是又在坑人吧?
尚三竿再次发动汽车,缓缓驶离最繁华地段,周围逐渐安静了下来。
“当初我爸去世时,原本是有人想要帮助我家的,后来除了我和我妈主动拒绝的一些人外,还有一些人,是忽然不再帮我家的。”
尚三竿平静的说完,我看向他,忽然觉得,他今天约我‘看北安’是假,想跟我聊天才是真,而且…他可能是要说一些以前从没说过的,有可能会吓到我的话。
“知道那些人为什么突然不敢帮我家了吗?对,不是不肯,也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尚三竿继续说道:“因为当时县里有大人物发了话,说我爸的死影响不好,不宜扩大,所以不准大家再关注这事儿,呵呵…因为我爸是民警,民警被抢劫的给弄死了,这事儿传出去,对北安的名声不好,所以要冷处理,所以谁都不准再提,就因为我爸是民警,所以他的死,竟然被那些大人物当成了北安的耻辱!”
说到这儿,尚三竿用力拍了一下他手里的方向盘。
我扭头看了一眼双目赤红的他,忽然觉得,当今天这场谈话结束时,我可能就会知道,他的杀父仇人到底是谁了。
“是他们害死了我爸,他们又把我爸的死定性为北安的耻辱,我爸生前为了北安尽心尽力,死了,为了北安,还要蒙受这种耻辱,为了北安,全是为了北安!”
‘为了北安’,这四个字,在我们以为李心桥还是申弄,并且要杀申弄那晚,李心桥也说过。
李心桥说这四个字时的语气,和我眼前的尚三竿此刻的语气,完全一模一样。
“呵呵…其实也不能一竿子都打死,你说对吧?当时啊,派出所还真有人对我家好过,我印象最深的,是我爸刚去世时,有个队长,组织全体民警给我家捐了点款,不过也就只有那一…”
“等等…那个队长…是不是姓刁?”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浮上心头,我下意识的打断了尚三竿。
尚三竿撇了我一眼,说道:“是,后来我们还一起见过他…你怎么知道是他?”
我没回答尚三竿的问题,而是在脑内跑马灯一般闪过一些画面后,有些震惊的问道:“当年杀你爸的人…是吴秘书?”
“吴秘书?”
尚三竿有些纳闷的重复了一遍,接着有些不屑的说:“他那种人,顶多也就是杀杀自己亲弟弟,或者杀杀金牡丹那种小角色,杀我爸?他不配。”
“你…你什么意思?”
我一时没太听明白,尚三竿双眼目视前方,说道:“还记得金牡丹是因为什么死的吗?平昌县那边…压根就没举办过什么狗屁文化交流会,那天自从金牡丹坐上那辆车,他就注定了…一定会死在‘阎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