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待在废楼里,不见阳光,这让九岁的皮肤本就比正常人更白一些。
但此刻,他嘴角的一丝鲜红,把这份苍白映衬的更多了一份病态。
“打完这一架,我可能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九岁说这句话时,眼睛仍在死死地盯着刘县长,没看我。
蒋正仍站在刘县长面前,尚三竿站在蒋正身后稍远一点的位置。
“小正,你真的学坏了…快来,听姥爷的话…”
刘县长还在试图用语言说服蒋正,我看着站在蒋正身后的尚三竿,想开口把他喊过来,别让他打扰人家爷孙之间的‘亲子时间’。
但我又怕因此惊动了刘县长,再把刘县长的注意力吸引到我这边的话,那我和九岁就危险了。
所以一时之间,我只能和九岁一起静静的看着。
“姥爷…”蒋正咽了口口水说道:“那这样,我们让这三个坏孩子先离开,我陪您聊聊天好不好?”
刘县长说道:“好,我听小正的,今天就不替他们父母教育他们了,小正陪姥爷…一起去找申弄。”
听到刘县长仍在坚持要去找申弄,一时之间,我竟然生出了一股无力感。
看来,刘县长真是鬼迷了心窍了,跟他讲道理根本讲不通。
蒋正轻轻摇了摇头,却也没再坚持,而是说道:“好…先把他们三个送走,我就陪您一起去找申弄。”
刘县长说道:“好,我就知道,小正最乖,那我们…这就把他们三个全送走。”
蒋正低下头,“嗯”了一声,显然也是对他姥爷的思路不抱希望了,他只想让我和尚三竿还有九岁能平安离开。
然而,没等我决定好要不要撇下蒋正先离开再说,却异变突起。
刘县长忽然抬手握拳,一步越过蒋正,篮球一般大小的拳头朝着尚三竿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我送你们三个坏孩子彻底回家!”
一边喊着,刘县长的拳头一边砸了下去。
尚三竿已经傻了,蒋正除了扭头大喊了一声“不要”,也来不及做任何其他反应。
“锵”…
耳边传来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九岁也许已经把自己的速度提到了他身体的极限,我几乎闻到了他的身体跟空气摩擦产生的焦糊味。
这一刻我觉得,就算是子弹,都未必有九岁速度快。
这般惊人的速度下,九岁却不是冲尚三竿去的,他没想救人,他直接冲向了刘县长。
后来想想,九岁如果以这种速度冲向尚三竿的话,确实能把尚三竿带离刘县长的攻击范围。
但对于尚三竿来说,这么猛烈的冲击,跟被高速行驶的列车迎面怼上没什么区别。
一声沉闷的撞击过后,似乎有骨头碎裂的声音,但更让人振聋发聩的,是刘县长巨大的身体被撞飞后,砸在墙上的声音。
等刘县长从墙上落到地上时,尘土飞扬中,整个大厅仿佛都在震动。
我抬头看去,却发现这不是我的错觉,房顶上的几盏吊灯确实在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