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一句话,把我跟尚三竿都说懵了。
封建迷信活动?尚三竿都特么搞了好几年了,加上金牡丹跟扇骨帮那帮老货,这种活动在北安都持续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了,这咋今儿忽然还开始管这事儿了?
“民警叔叔,是不是哪儿搞错了?我们这做的可是正经…正…”
我想挽回一下局面,但是话说一半忽然没词儿了。
要搁平时,我大可以说我们这是正经生意,童叟无欺,买卖自愿价格公道,绝对不存在任何违法行为。
但我能说出的辩白内容,都不是这俩民警来找我们的原因。
看到我没话说了,其中一个民警说道:“行了,别让我们为难,我们也是奉命办事。”
另一个民警接过话头说道:“是啊,就是上头让问几句话而已,各个行业都需要正规管理嘛,你俩是一起的?”
我刚想再说点什么,尚三竿拉住我,示意让我闭嘴。
我想了想自己刚刚那尴尬的半句,便乖乖闭上了嘴。
尚三竿掏出盒相当上档次的烟,给这两个民警一人递了一根。
还好,民警没怎么犹豫就把烟接了过去。
这就说明,确实没什么大事。
主动帮两个民警把烟点上,尚三竿客气的问道:“二位,给透个底?到底咋回事?我们这小本生意,一没坑过客户,二没妨碍过同行,小弟我这是得罪谁了?”
两个民警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还是那句话,上头发话,我们照办,别的你就别打听了,别说我们不知道,就是知道了,那也得守纪律,不能乱说,是吧?”
尚三竿点点头说:“嗯,好,那我跟你们走,不过我这兄弟跟我这买卖不是一回事,您看…”
一个民警冲我问道:“叫什么名字?干嘛的?”
我答道:“赵一江,老县医院看大门的。”
一个民警点点头,说道:“有所耳闻,本地最年轻,但是事儿最多的看门的,上头没提你的名字,你不用一起。”
我有点激动的问道:“这意思,我在咱北安还出了名了?那我算名人不?”
一个民警哭笑不得的说:“被我们记住名字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别废话了,走吧。”
尚三竿再次点头,扔下我,跟着两个民警上了警车。
看着警车消失在视线里,我立刻掏出手机,便往回走边拨通了蒋正的电话。
打完电话收起手机,我忽然有些想笑,因为刚才这一幕让我觉得,我跟尚三竿如今的身份,有点像警匪片里的‘线人’啊。
表面上都在做或者不起眼,或者在违法边缘徘徊的工作,但实际上却在跟政。府合作,一起做着一些对全体百姓都有好处的‘大事’。
而且一旦我俩被民警抓走,就可以找政。府部门的‘接头人’,也就是蒋正,帮忙捞人。
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得瑟的,但是冒出这念头后,我确实有点小激动。
不多时,门外响起一阵汽车喇叭声,我拿上手机就出了门。
锁门上车,坐进车里,我就把刚才的详细经过又跟蒋正说了一遍。
蒋正听完,说道:“没听说县委有下过这种指令,先看看再说。”
“好。”
我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