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看出我真的也有点生气,也许是看我没事了,他也放心了,再又骂了我一句后,他终于掏出根烟,点上,抽了一口,这才缓缓说出了他今天是怎么回事。
今天下午,尚三竿有点事找我,给我发了条信息,我没回。
他当时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找我也不是啥急事,也就没注意,我一直没回他信息。
直到天近傍晚时,他才想起看了眼手机,于是又给我发了一条信息。
然而我依旧没回。
这次过了没多久,他就等着急了,干脆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没接。
又打,还是没人;再打,还是没接。
这是我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他当即虽然感觉不太对劲,但也没多想,只是让糖糖和锦瑟各自给我发了信息,又打了电话。
结果仍是一样,我没回信息,也没接电话。
终于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些严重后,他立刻开车来了我家,进门就看到…看到一幅对他来讲有些诡异,但对我来讲却有点熟悉的场景。
只是这幅场景,我之前只在别人身上见到过,这次,却是发生在了我自己身上。
当时我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的是零号台的《还珠格格》。
我看得也很专注,时而傻笑时而沉默,但我和别人看这电视剧时的状态,还有一点不同之处…我一边看电视,一边还在表演削苹果。
之所以说是‘表演’削苹果,是因为当时我手里那把刀,跟苹果是完全不挨着的。
但我却依旧在不停的做着削苹果的动作,一只手拿着小刀缓慢上下滑动,另一只手拿着苹果缓慢转动。
至于那个苹果,皮确实已经被我削掉了,甚至还削去了好多果肉,尚三竿赶到时,那个苹果只剩下了原来的一半大小,苹果的表面也已经因为氧化而变成了褐色。
看起来,是我在不断的削苹果,直到削到某个深度时,就只剩下‘削苹果’这个动作了,没再碰到果肉。
尚三竿一进我家客厅,看到我在沙发上‘好端端’的坐着,当即就骂着脏话问我,为什么不回他信息不接他电话?
但随着他边骂边朝我走近,他才发现,我对他的喊话完全没有反应,而且我不光手上贴满了创可贴,那把削苹果的小刀,也随时有划伤我自己的危险。
不明所以的尚三竿,赶忙把小刀和苹果从我手里拿开,继续叫我,而我对他的喊叫继续没反应。
终于,他反应过来,我此刻确实不正常,于是便按照对待昏厥患者的常规方式,开始抽我耳光。
抽了几下,看我仍没反应,还在坚持看电视。他又想起了我之前跟他说的跟这电视有关的事,于是他赶忙把电视关上,继续抽我…直到我终于恢复意识。
听尚三竿说完,我看向面前茶几,那里摆着我那把小破刀,还有一个明显已经不能吃的烂苹果。
忽然觉得脚下有点泥泞,低头一看,脚边地面上,除了破碎的苹果皮以外,还有好多苹果肉,也都是被削的很薄的样子,有一些被我踩在了脚下,烂成了果泥。
尚三竿讲完便问我,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仔细思索好一阵,缓缓拼凑起了一部分记忆…
早上回到家,我在准备看着电视练习‘盲削苹果’时,忽然发现,零号台《还珠格格》的开场好像不太对劲。
有那么一两帧画面,好像出现了别的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我很想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但这是电视机,不是电脑手机,我无法给它暂停,无法倒放,也不可能慢放。
于是我只好更专注的看着电视,想看看在电视剧的进程当中,会不会再出现类似的画面。
或者等下一集开始时,我再仔细看看片头部分。
我就这么仔细看着,仔细看着…之后,就感觉到尚三竿在扇我耳光,把我从某种状态里召唤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