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晚饭,众人谈笑着散去。姬南和虞琳漫步来到了船尾,俩人静静的看着头顶的月亮,享受着难得的独处时间。
青白色的月光照在身穿蓝色衣袍的姬南和身穿白衣的虞琳身上,蓝袍青春年少、蜂腰猿背,白衣年轻靓丽、气质高雅,俩人显得那么的珠联璧合。
虞琳轻笑道:“怎么,觉着我做的饭不好吃,心里不舒服,还是嫌弃桂兮多嘴?”
姬南凝视这虞琳清秀的面庞道:“别瞎想,我就是觉得对不住你,到现在都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成天陪着我东奔西走。”
“好日子?要多好才是好?”
虞琳轻轻摇头,趴在船杆上望着很远处的一艘小渔船,笑着说道:“南哥,咱俩都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当年,我听说你死了的消息后,自毁容貌的时候以为死没什么可怕。但是,当我被家里赶出来以后,我睡在别人家的屋檐下的时候,被几个歹人追踪到墙角的时候,我才现,原来我真的不想死,我所想要珍惜的那么多……”
“……所以,后来当我被哥哥救下,我就把那一天当做我已经死了,我告诉自己,我重生了。以后的生活中,我更应该去珍惜生命,珍惜朋友和家人,去珍惜我们的苦痛与欢乐。毕竟,我们的生命,只有那么一次。所以在那天以后,我努力地忘掉你,努力地生活,努力地做一个能自己养活自己的人。后来,听说你也许还活着,我就觉得也许在活着的某一天还会再见到你,所以我更加努力地好好活着。再后来,真的看见了你。我就觉得经历的一切苦难都是值得的。只要两个人永远在一起、不分开就是好日子,即使东奔西走、颠沛流离……”
姬南轻轻地搂住虞琳的腰,虞琳把脸轻轻地靠在姬南的胸口,感受着心爱男人的体温和心跳。
过了一会,虞琳抬起头,笑着说道:“我想要个属于咱们自己的大房子,好大好大的那种,在里面能养很多的小鸡仔儿!”
姬南笑着接口道:“还要生好多的孩子!满地跑的样子!”
虞琳故意装作没听见,继续眺望远方。
“最少三个男孩三个女孩。”姬南一脸狭促,一本正经的说道。
虞琳继续眺望远方。
“生男孩像我,我要让他从小就学拳学剑。生女孩最好像你,不过取什么名字又是个难题。”姬南似乎很纠结,紧皱眉头,没现身旁的女人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
虞琳终于忍无可忍,抬身锤了姬南的胸口一拳,道:“找别人给你生去……”
姬南轻轻拉住虞琳的手,将她拉入怀中,死死抱住,微微低头,在她耳畔轻声道:“我想让你永远的在我身边!”
虞琳刚想说什么,便被姬南勾起水嫩精致下巴。虞琳认命地闭上眼睛,脸红如一瓣桃花,楚楚动人,摇曳风情。
姬南轻轻沾上虞琳的薄嫩嘴唇,他的双手越搂越紧,“月色醉远客,山花开欲然”,两个人的身体天衣无缝地契合在一起。
聊了一会只有两人知道的情话,看看天色不早,俩人回到各自房间,一路行来,两人相处始终彬彬有礼。
这些时日,坐船而下虽然度照路上行进慢了很多,但是大家确是难得休息。不知道是不是在邢国的战斗对大家产生了压力,一股奇怪的氛围在众人之间弥漫,每一个人都在抓紧时间修炼。连一向贪吃调皮的桂兮和一向游手好闲的惊蛰都待在各自的房间里修炼。
江风习习,在黑暗中,姬南先是摆起拳架,神意相合走起了拳桩。两个时辰后,精气圆满的姬南停下脚步,稍微休息了一会,今天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继续打坐冥想或者练剑,而是从胸口拿起了父亲姬扈给他的那个雕刻着红色小鸟的竹牌。
既然父亲郑重其事地交给他,让他有时间好好研究,那就一定是个好东西,技多不压身,先练起来再说。姬南双手握住竹牌,将神识沉入其中,一声清丽嘹亮的鸟叫声在脑海深处响起,一段朱红色的文字在眼前缓缓浮现,
“敬胜怠者吉,怠胜敬者灭,义胜欲者从,欲胜义者凶。以仁得之,以仁守之,其量百世。以不仁得之,以仁守之,其量十世。以不仁得之,以不仁守之,不及其世。”
继续浏览,后面是一篇火系修炼功法,“以太虚为鼎,太极为炉,清净为丹基,无为为丹田,性命为铅汞,定、慧为水火,窒欲惩忿为水火交,性情合一为金木并,洗心涤虑为沐浴……”足足五千多字。文字内容精微,道义高远,脉络清晰。
姬南看得惊心动魄,才知道竹牌后面篆刻的“天一”,大有深意,按照大衍之数,天一既天火,修行大成之后,“以心炼念为火候,息念为养火”,“心者君火,亦称神火”,神火可焚烧天下万物,只有“万载玄冰可灭之”,而且修行到最后,“三元混一为圣胎”,练就“身外身”,最终“形神俱妙,与道合真”,这等好处,谁不艳羡?
姬南闭上了眼睛,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五千多字的经文在他心中缓缓流淌,每一个字都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他的世界。在这一刻,他不仅是在背诵,更是在感悟。
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涌上心头。竹牌似乎与他之间建立了一种微妙的联系,一股炙热而柔和的力量从掌心传入他的身体,血脉之间有股力量瞬间弥漫至全身。这股力量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与安宁。更令人惊奇的是,他在邢国郊外一战中所受的些许暗伤,竟在这股力量的滋养下,以惊人的度迅恢复。
姬南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惊讶与好奇,这块竹牌绝非凡物。他端详着手中的竹牌,表面光滑如玉,温润而细腻,蕴含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等以后有机会见到父亲时,再要向他请教这块竹牌的秘密。
皎洁月色中,几名舟子操纵着大船缓缓行进宽阔在水面上。
老圭屋内漆黑一片,但是老人其实一直在宽阔的房间内,默默走步打转,身形步伐极有讲究。
霜月闭目凝神,盘腿端坐于床榻之上,两枚经由细链精致相连的尖锥静静地躺在她的双膝前,闪烁着幽冷的光芒。她周身散出阵阵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却巧妙地将其约束在极小的空间内,使得一层薄如蝉翼、晶莹剔透的白霜轻轻依附在她的法袍之上,如同冬日晨曦中凝结的霜花,既美丽又带着一丝神秘。
观虎如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挺立于厅堂的正中央,双手紧握成拳,叠放在腹部,身形纹丝不动,宛如雕塑。在他紧致的肌肤之下,隐约可见一条如蚯蚓般细微的真元在缓缓游走于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