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不屑一顾,
“立大功?出了那档子事,哪会有将士再愿意追随他?他现在只是普通将军,可命令不了别人了。没有其他人的支持,他在战场上能立什么大功?就凭他的三千骑兵么?
你们三人中,之前他的呼声最高,凭的就是他的勇武形象,这在军方是有巨大优势的。谁料他却贪墨恤银,真正是蠢不可及也!这不是自毁根基么?老夫现在都有点怀疑,当初他的战功是怎么回事了。
你放心,他已不足为虑。就算万一有这个苗头,老夫也会第一时间得知,必不会让他得逞。”
六皇子大喜,
“如此,真是多谢了!”
老者摆手,
“说了好多遍了,你无需感激老夫,你只需要记住,老夫支持的人永远只有你一个!”
六皇子只有把感激埋在心里。
现在就是鹬蚌相争,他这个坐山观虎斗的渔翁得利,还有老者全力支持他,这一刻,他的心情是极度舒爽的。
“对了,那盛家,我们需要拉拢吗?”
老者沉吟,
“如今,北戎国正在增兵,边关即将大战,结果尚未可知。若是那盛寒山败了,盛家将很难再进一步。若是他胜了,看皇上的意思,他极有可能成为北部大元帅的继任者,这种情况下,当然是需要拉拢的。
这些,还有待时间观察。但盛家有一个人,却是现在就需要留意的,你知道是谁吗?”
六皇子想了想,
是盛老将军吗?听对方语气,应该不是。
是游方元吗?此人武功极高,但也不至于被对方刻意提起。
除了这两个,其他人,好像都不出名……
蓦地,他突然想到一个人,脱口而出,
“是那昭安县主!”
老者赞许点头,
“昭安县主的爹可是镇西大将军,这位大将军虽然远在边关,在皇上眼中的分量可是不小的。昭安县主虽然出嫁了,但杜夫人将镜湖别庄直接送给了她,可谓相当看重的。仅凭这一层关系,昭安县主就不可小觑。
还有,如果将来她的夫君盛寒山一路高歌,被顺利封为北部边区大元帅,你想想看,一人身系两位大元帅,这是何等身份?谁人敢惹?哪怕你坐了太子之位,在她面前也得小心谨慎啊!”
六皇子听得也是心惊,这话确实没错,只要人没糊涂,就不可能得罪这位县主。
“所以现在就得留意,等到了那时候,可就迟了,锦上添花多的是人做,雪中送炭可少有人愿意。”
六皇子道:
“可现在,据说这位县主去了边关,跟着大军去的。”
老者连连摇头,
“这就有点不智了,老三虽然不能在明面上对付她,暗地里可说不准的。而且到了边关,大战一起,谁能保证安全?但不得不说,这位县主还是很有勇气的,不亚于老三。”
……
北上的铁卫们就算在赶路,也一直很忙碌,要训练战术,要练习马术。
棉娘在车中暗戳戳地偷看过,没有一人抱怨,没有一人不满。她很满意,不愧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人。
已经有好些天了,风平浪静,她们再没有遭遇算计。
可能是宋兴宁和三皇子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智商其实很有限,没法骗倒她们,所以干脆放弃了?
那敢情好。
但她没有掉以轻心,该布防的时候绝不会偷懒,该探路的时候绝不会大意,该喝水的时候就让叼蝉老师傅出马鉴定,不会给对方任何可趁之机。
这一天,队伍刚启程没多久,叼蝉突然低声呜鸣起来,在马车里走来走去,一副焦躁爆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