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肃峥下意识去拉她的手,被她无情的甩开。
此刻的裴仪,如同一只炸毛的猫咪,蓄势待发。
关肃峥苦笑,“我是真心爱你,我……”
“我曾经,也以为王爷是真的爱我!”裴仪打断他的话。
“你不信我。”
方才欢天喜地的关肃峥,片刻间,三言两语间,坠入无尽的苦痛里。
由天到地,两级反转。
裴仪回他一句:“你不配我的信任。”
泪花从眼角流下,裴仪甩身往外走,关肃峥拽住她的胳膊,“裴仪,别走!”
他的手好似掐到她的肉里,她怎么也甩不开。另一手上来扣,扣也半天,丝毫不动。
裴仪迎上他的目光,“放开我。”
“不放!”
“你放开我!你无耻——”裴仪双眼猩红,对他拳打脚踢,关肃峥把人摁到怀里,怀中人奋力挣扎,他忍不住吼她:“你要我怎么做,才肯信我!”
怀中安静下来,关肃峥松开她,拉着她的两条胳膊,俯身看她的脸,“我对你,从来不是你想象的样子。你说,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信我?你要你肯说,刀山火海,我亦敢前往。”
裴仪张口,关肃峥知道她想说什么,抢先说道:“不要说什么放开,松开,让你走。”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走。”关肃峥抱住她,把整个人嵌到自己怀里,在她耳边呢喃:“我不能没有你。”
裴仪不再动,任由他抱着自己。
关肃峥的情绪,她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不似有假……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这时,关肃峥松开她,从怀里掏出一块兵符,递给她:“这是虎符,号令燕王营三十万兵马。”
裴仪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呆呆地看着他,“给我做什么?”
关肃峥手持虎符塞到她怀里,说:“你拿着它,去面圣,举报我有谋逆夺位之心。我从漠北带来十万,与燕王营的三十万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现下,裴仪明白了,他以他和漠北数十万将士的性命,来证他的心思,博她的信任。
“我要这劳什子做什么?”裴仪气恼,拿了虎符往他身上砸,“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我要你信我。”关肃峥悠悠地看着她,“相信我,我对你,不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只是因为你,是你,你只是你!”
关肃峥胸口起伏,面色因怒而红晕。
他说:“我爱你,所以想娶你。”
寒风吹起,吹乱两人的头发,也把两人的心思吹乱。
裴仪软下去,沉默良久,回他:“我没想过要你的命,即使我不信你,也不想让你死。”
“我知道。”关肃峥缓缓拉住她的胳膊,抱到怀里。
裴仪不再抗争,手探到他身后,攀到他宽阔的后背上,抚摸两侧肩胛骨。
“裴仪,信我,相信我……我爱你,信我……”关肃峥的头埋在她的发间,一遍又一遍,不停地说。
“我相信你。”她给他真挚地回应。
“真的?”关肃峥不敢相信,松开人,盯着她的眼睛。
裴仪懊悔地垂下头,摩挲他胸前的衣裳,说:“对不起,我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