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阿勒拜一刀还没有砍下去,呼衍天都就已经厉声喝止。
既然将魏长乐交出来,呼衍天都又怎可能让魏长乐如此痛快死去。
他在山阴颜面尽失,对魏长乐也是痛恨不已,如今魏长乐落在他手中,他自然是要极尽羞辱之能事,让魏长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且为了起到震慑作用,当然要找个时间,当着无数百姓的面处决魏长乐。
阿勒拜这一刀砍下去,阿勒拜是痛快了,却会让呼衍天都很不痛快。
阿勒拜自然不敢违抗呼衍天都命令,顿时停手,却是一脸不甘心。
虽然不能杀魏长乐,但想到自己数百族众死于此人之手,却实在想看看这魏长乐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他蹲下去,伸手抓住头套,狠狠扯下来。
头罩取下,阿勒拜只看了一眼,立刻变色:“他不是魏长乐!”
他自然不认识魏长乐,但被绑的这人少说也有三十多岁,蓬头垢面,被蒙着嘴,一双眼睛满是恐慌之色。
阿勒拜早已经知道魏长乐不满二十岁,是个年轻人,眼前这人绝无可能是那位山阴县令。
呼衍天都快步走上前,只扫了一眼,也瞬间确定此人不可能是魏长乐,扭头看向魏长乐,厉声道:“他不是魏长乐!”
“本王什么时候说过他是魏长乐?”魏长乐淡淡道。
“他是什么人?”呼衍天都脸色冷峻,目光如刀。
魏长乐向焦岩那边看了一眼。
焦岩心领神会,站起身,冷笑道:“使团奉旨前来云州,是想解决矛盾,化干戈为玉帛,加深两国情谊。但进入云州境内,却遭遇一场刺杀。刺客挑动难民劫粮,他们混在难民之中,行刺钦使。本使与秦大人如果不是命大,已经死于刺客之手!”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是变色。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即使因为山阴之战,两国关系紧张,但两国并未宣战,甚至因为当年的和议,还算得上兄弟之国。
大梁派出使团前来,遭遇刺杀,这当然不是小事。
呼衍天都和众多塔靼武将也都是显出震怒之色。
塔靼人虽然残暴,但都自诩为勇士。
这些人在战场上嗜杀成性,却不屑于刺杀这种阴损的伎俩。
在大草原上,若是结仇,无论是个人还是部落,亮出刀子正面对决,无论结果是胜是负,都会得到尊重。
但使出行刺的手段,却会让人不齿,被人鄙夷。
呼衍天都是塔靼巴乌,对名声看得很重。
他虽然对魏长乐也是恨之入骨,但却绝不屑于背后行刺这种卑劣手段。
听得焦岩所言,呼衍天都震惊之余,却是瞬间意识到什么,看向莫恒雁,脸色颇有些难看。
大梁使团在云州遇刺,传扬出去,天下人都会认定是塔靼人背后使阴招。
这对塔靼的名声当然是大大不利。
莫恒雁眼角微微抽动,但面不改色,斜睨魏长乐,问道:“王爷可查清楚刺客是什么来路?”
“四名刺客,当场被诛杀两个。”魏长乐淡淡道:“剩下两个自称是国士堂的人!”
此言一出,堂内先是一阵骚动,但很快变成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开口说话。
忽然间,一阵大笑打破沉寂,却是莫恒雁放声大笑起来。
“王爷,国士堂是莫某一手设立,如果是国士堂的人前去刺杀使臣,莫某不可能不知道。”莫恒雁抬手抚须,含笑道:“既说刺客是国士堂的人,可有证据证明他们的身份?”
魏长乐微笑道:“那还真没有。所以将刺客带来,就是想让大都尉认一认,是否真是你的人?本王知道大都尉绝不可能使出如此卑劣无耻的手腕,否则只会遭天下人耻笑。本王是担心国士堂瞒着大都尉擅自行动,如果是这样,你还真要好好整顿一番。”
“慕容当户,可有此事?”莫恒雁淡淡问道。
却见他身后那名剑客缓步走过去,站在那刺客边上,扫了一眼,陡然间长剑出鞘,剑光一闪,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长剑已经重新入鞘。
“你干什么?”呼衍天都见到刺客喉咙已经多了一处血孔,正向外冒血,瞬间毙命,脸色骤变。
剑客却是向莫恒雁一拱手:“大都尉,不是国士堂的人。此人假冒国士堂的人,其罪当杀!”
魏长乐盯着剑客,目光冷厉。
之前从刺客的口供中,他已经知道国士堂是由一位当户统领。
不出意外的话,这剑客应该就是那位叫做慕容鹤的当户。
慕容鹤当众杀人灭口,着实肆无忌惮。
而他出剑如电,在场没有几个人能看清楚他出剑,由此可见,此人的剑法当真了得。
“王爷,是有人假冒。”莫恒雁云淡风轻道:“诛杀刺客,不知是否能让你满意?”
魏长乐似乎也不在意,尚未说话,却陡然听到一个声音叫起来:“不对,你。。。。。你不是贞皇子,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