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妊大妮的心里其实跟丈夫华遂梁想的一样,看到华遂梁都点头了,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随即看向黑蛋,沉声说道,“黑蛋,既然这个碎娃是你捡回来的,以后你就负责带好这娃,可别叫这娃饿着渴着累着了;”
“至于干粮嘛,每顿饭就从你的口粮中省一省吧,你少吃一口,这娃就能多吃一口。”
黑蛋听了妊大妮的话,瞬间感觉到心里轻松了许多,随后又开始皱起了眉头。
原因是阿婆每天分给自己的吃食太少了,以前在家里的时候,自己还可以偷偷地跑去老林子边缘,找一些野菜和草根甚至野果子充饥,现在在这逃荒的路上,自己又该上哪去找吃食呢?
很明显,三岁的春雨只有八颗牙齿,根本吃不了太干太硬的食物,要是拉上春雨跟自己一块吃野菜和草根,估计走不了多远的路,春雨就会饿坏了身子,这与自己心里最初的想法严重不符。
就在这时,春雨轻轻拽了一下黑蛋的手,示意黑蛋拉着自己上马车。
黑蛋瞬间回神,看了眼一脸笑意的春雨,感觉到心里马上又充满了阳光。
坐上马车后,黑蛋把春雨抱在怀里,看着春雨的小身板,心里不由得又想起了小表弟青帝,还有小姑华红莲,抬起头看了眼西边的石桥,瞬间感觉到心里莫名地酸。
太昊看到这里,心里也是莫名地酸,两道热泪不由自主地流下了脸颊,为了不叫妈妈看到,太昊急忙低下头,用袖子擦了几下眼窝。
也许是休息好了,华红莲和太昊及五个皮猴子也刚刚睡醒,先后睁开了眼睛,看着昏暗的窑洞,尽皆一脸的迷茫。
华红莲看了眼山洞口从藤蔓缝隙中漏进来的阳光,马上就意识到现在已经是酉时末了,心里尺算了一下这个山洞距离黑水城西门的路程,笑了笑,就不打算赶路了。
罗山起身重新给洞壁上换了一个新的松明子,苦着小脸凑近华红莲,吸溜着鼻涕小声问道,“大姐,你带吃的没有,我的肚子好饿。”
立时,其余四个皮猴子的眼睛也看了过来,有意无意间吞咽着口水。
华红莲被五个皮猴子看得有些脸热,急忙拿过身旁的大陶罐,拔开上面的干荷叶说道,“我这里有一些煮熟了的草根,你们吃不?”
“哪一种草根,我看看!”
罗山都顾不得吸鼻涕了,一步跳上前,双手扳着大陶罐仔细瞅了一眼,马上就惊呼了起来,“嘛呀!这是番薯呀,我先来一根,嗯嗯,阿木阿木,这也太好吃了呀!”
“真的是番薯吗?”
罗门迅上前,瞅了眼罗山手中已经咬了一口的红苕,马上就笑了起来,“大姐呀!这可是羌人部族种植的一种番薯,不管是煮熟的还是烤熟的,都很好吃的,你咋能说这是草根呢?嘿嘿嘿,我也来一根解解馋。”
看到罗门抓起一根番薯大口咀嚼了起来,黑亮和黑虎以及黑老三也围拢上前,一人抓过一根番薯,大口吞吃。
“太昊,你先喝水还是先吃,嗯嗯,这个叫番薯的草根?”华红莲很是温柔地看了眼不说话飞快转动眼珠的太昊,小声询问道。
“妈妈,我还是先喝一口清水,喉咙里面太干了。”
太昊动了动身子,艰难地爬起身,还没有站稳,就感觉到两个脚底板都很疼,好像踩在了什么东西上面,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
“啊,嗯?太昊你没事吧?你可别吓妈妈!”
华红莲刚要去拿小陶罐,看到太昊不小心跌坐在地上,眉头紧皱,扁着小嘴巴像是要哭的样子,急忙伸手抱过太昊,很小心地放在自己腿上,一脸的紧张。
五个皮猴子瞬间瞪大了眼睛,齐齐看向太昊,一脸的诧异,就连口中的红苕都忘记咀嚼了。
“妈妈,我刚刚感觉到脚底下有啥东西,垫得脚掌很疼很疼,没站住就跌倒了。”太昊有些委屈,小声说道。
“叫妈妈看看,是啥东西?”
华红莲一边说着话,一边动手解开太昊的鞋子,在脱下一只小麻布袜子后,立时瞪大了眼睛,“呀,咋这么多血泡?”
“啥?弟弟脚上打血泡了?”罗山听罢也瞪起了眼睛,伸长脖子察看。
“脚上怎么会打血泡呢?”黑老三也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奇。
“咦,黑老三你会说话不?”
罗门伸右手在黑老三的后脑勺轻轻拍了一巴掌,调侃道,“你第一天跟着我们去野马寨的时候,脚上不是也打了好多血泡吗?咋哩,这么快就给忘记了?”
“嘻嘻嘻,”黑亮笑道,“黑老三这不是在着急弟弟嘛,情有可原,情有可原的。”
“弟弟今天可是走了不少路了,打了这么多血泡也很正常!”
黑虎凑上前看过太昊脚上的血泡之后,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说道,“弟弟,咬牙坚持吧,再走上十天半月的,就正常了,哥哥看好你哦。”
“啊对对对!”
黑老三急忙附和道,“就像我,就像我,我现在每天要走好多路,脚上都已经不打血泡了,只是偶尔还会打一两个水泡的,用枣刺挑破,挤净里面的血水,抹上点香灰或是面面土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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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娃子,咱们现在在山洞里避难,你给我说,去哪里扳枣刺去?”罗山吸溜着鼻涕,提出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