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t陷入了美好的畅想。
听着确实很威风,就是不知道皇帝老爹见了会有什么想法,婉月也脑补了那副场景。
“好啊。”没有打击姐姐的积极性,她一口应下。“等我把人凑齐了和你说。”
“一言为定。”和宁兴致勃勃地再次追问,“所以你的人什么时候能凑齐啊。”
“早着呢。”婉月忧愁叹气,“我的家令和家丞都没上岗。”
为方便照顾公主起居,公主家令和家丞都由女官担任,皇后之前给她选了一批人。但婉月看来看去,没一个熟悉的。
家令和家丞要执掌公主府事务,算是最亲近贴身的人,看不到数据婉月实在不放心,最终她从列表里挑了一个稳重机灵、忠诚度颇高的二等宫女塞过去当家丞,家令则选了皇后强烈推荐的那名。
皇后爽快同意了,将这两人送去上岗培训。
楚朝连续几代都没有公主府,对公主属臣该怎么当都一头雾水,只能查找开国时的定国公主府记录,再参照着王府相关资料规划整理,公主府修建也好,属臣业务培训也罢,事事都得从头梳理,速度自然慢了。
两人聊着闲话,行至一家首饰铺子门前,和宁下车采购,婉月则继续往前,马车向刚刚开业的先棉布庄驶去。
“殿下。”
走出不远,马车速度就缓缓降下,驾车的宫人有些为难地开口。“这里人实在太多,马车进不去。”
“?”
疑惑地撩起车帘一看,婉月不禁倒吸一口气。只见排成长队的妇人从布庄门口一直堆到街头,放眼望去,满街人头攒动,呼声不绝。
“满京城的人,该不会都挤在这儿了吧?”
看了好一会儿,婉月愣是鼓不起勇气挤进去。迟疑半天,她还是放下车帘,吩咐宫人调头走人。
布庄生意这么红火,她还是别去打扰了。
反正有皇帝老爹罩着,她只负责收钱。
本月初,先棉布庄的具体运营才终于定下来。
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删删改改好几版,婉月将布庄的具体经营、预算开支、预计收益写了满满几页,跑到御书房一本正经地呈给皇帝看。
拿着小闺女笔迹稚嫩的文章,昌平帝哭笑不得,怀着不能打击孩子自信心的想法翻开看了,本想随口夸奖一番,然而仔细看下去,行文笔法且不评价,他意识到数据部分竟然十分严谨翔实,不像是孩子玩闹的幼稚产物。
一开始他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看。
翻到中途,他不由认真起来,拿在手里逐字逐句思索。
看到最后,他已经伏在案上,又将奏疏翻到最前,凝神默算。
婉月坐在一旁,接过苏怀安特供的点心,捧着碟子,一口点心一口乳茶,安静等着自家老爹做数学题。
花了大约一刻钟时间,将文里列举的预算金额估算一遍,昌平帝惊讶地发现,她竟然没算错。
开布庄竟然这么挣钱?
看着最末页的预计收入,皇帝狠狠地心动了。
关于新式纺车的改良,从蒲州回来之后何元康和婉月都给他禀报过,但没有亲眼所见,后续也没有具体的数据支撑,他当时只是听了个乐子,没有多在意。
谁知今日,婉月就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你真愿将先棉布庄并入太府寺?”
放下手中的纸页,昌平帝抬头去看婉月,目光触及她嘴角的点心碎屑,又不禁无奈,“你慢些吃,反正这御书房的点心都是给你备着的。”
他的语气带了些怨念。
天知道他是怎么意识到这件事的。
有次深夜,他批着折子觉得饿了,随口吩咐宫人上些点心,然后就对着满桌的酥皮奶卷,玫瑰乳糕陷入了沉思。
御书房的点心风格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苏怀安悄悄往后退了退,低头不语。
“是,都是父皇疼爱婉月。”
咽下最后一口点心,接过宫人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婉月弯起眸子冲他笑,继续说道,“反正儿臣衣食不缺,要这些钱财也是无用,不如交给父皇,将收益并入国库,也算儿臣为大楚尽一份心力。只是,希望父皇能同意招募和收养贫户女工,给妇女多一分生计。”
“好孩子,父皇没白疼你。”
见她满心满眼都是大楚和贫苦百姓,满篇文章也没一个字是替自己谋算,昌平帝不禁动容,将女儿唤至身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如今财政确实吃紧,你的一番心意,父皇就替大楚收下了。不过这新式纺车源于你,父皇也不能占你的便宜……”
他沉吟片刻,“这样,我们五五分成,布庄归于太府寺名下,挂皇家织造的招牌,收益一半入国库,一半你收着。”
“这如何使得?”婉月闻言放下心来,又假意推辞,推拒几次,最后还是在皇帝强硬要求下,同意了这个经营方式。
自此,太府寺派人接手了布庄,崔氏夫妻也作为婉月的人参与进去一同经营,婉月则是无事一身轻,背靠皇帝老爹,快乐地坐等分钱。
除此以外,布庄开业还有一个好处。
先前在她的暗示下,各类仁义公主恤孤、公主夜梦织女的传说故事出现在大街小巷,又编排成话本剧目,在各州快速扩散。民众们就爱看这个,和皇家、神仙鬼怪有关的故事一向销量爆棚。
此类话本故事推广,婉月每天坐在宫里啥都不干,威望值就能自动上涨。但时间久了,百姓注意力转移,近期威望值收入越来越少。
此时先棉布庄营业,新式纺车所织的棉布料子更好,价格更低,再加传说故事光环加成,开业前所未有的火爆。相关的传闻还能再传一波,她的威望值就有了二次增长的空间,婉月美滋滋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