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脑子一片乱:“等等,等等什么意思?”
“穆楠的尾巴是怎么回事,你口中的药人又是什么意思?”
蓝曦臣知道自己心急,见着江澄对徐闵文不设防,一口气便将所有打算细细对江澄说的话全说出来了。
他不顾徐闵文垮下的脸色,转身对上江澄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徐闵文,他便是我们到株洲要寻的幕后之人。”
“他,十恶不赦。”这是江澄第二次见到蓝曦臣的这般神情,而第一次,是在他们携手围剿岐山温氏时,他看向温若寒的眼神。
“晚吟,在你左手边的房屋里面,有着成堆的尸体,他们尸不全,皆被分解。全是十多岁孩子。”
蓝曦臣:“而穆楠也是被抓来的,想必他的遭遇,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所说的药人,便是字面上的意思徐闵文将那些孩子制为药物,目的不详。”
江澄不可置信的抬眼,他看向远处的徐闵文,瞳孔的抖动全都在诉说着荒唐。
蓝曦臣一见着江澄的反应便知道他一无所知,对着后面的人更加怒火中烧。
他转身仍然将江澄护在身后,厉声对徐闵文道:“事到如今,便用你的血,来祭奠那些无辜的生命!”
徐闵文低着头,刚才江澄的神色,深深的刺痛了他,此时他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江澄。
蓝曦臣见他毫无反应,没有丝毫悔悟,他立刻起诀,朔月应声而起,直直指向面前的人,千钧一之际,蓝曦臣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住了。
“等等,蓝涣,我有话问他。”
江澄的额,遮住了他的眼神,蓝曦臣看不真切,却感受到了江澄的冷意,他迟疑了片刻,还是放下朔月,牵过穆楠的手,让江澄去处理这件事。
江澄朝徐闵文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步伐缓慢却有力,与蓝曦臣擦肩而过时,对方牵住了他冰冷的手指,不着痕迹的搓了会儿,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着:“不要为难,我就在这儿。”
江澄眉眼尽是戾气,他闻言也只是短暂的停留在原地片刻,轻轻回握了一下蓝曦臣,算作回答。随后毫不留情的站到徐闵文面前,一拳将他揍翻在地。
说来也奇怪,平常杀人不眨眼,叫嚣着的人,此时打不还手,心甘情愿的被江澄按在地下,一拳一拳的揍在脸上。
更奇怪的来了,江澄虽然没有用灵力,但是他的力气也比成年男子重了不知多少,偏偏对方脸上挨了这么多下,却丝毫没有受伤的痕迹,只是微红的脸,能去证明江澄的手是打在了哪边。
“住手!”
江澄手在空中瞬间顿住,他直直的盯着地下的那人,没有任何动作。倒是蓝曦臣紧皱了眉头看了过去。
偏深的肤色,带卷的黑,凹凸有致的身材,不是碧衣又是谁?
可为何她完好无损的站在远处?
蓝曦臣在原地默默想着,他的噬魂之音只有和他同时吹奏相同的乐符方可破解,可分明他刚才没有见到对方拿出任何乐器来。
碧衣不知从哪儿跑了出来,她的衣摆半湿,及腰的卷缠在了一起。
她此时看清状况后,冲过去将江澄推开,随后立即站在他们中间,双手一横的把徐闵文挡在身后。
江澄怒气未消,看清来人后也只是瞥了她一眼,随后冷静下来道:“他说的话,可有半分不是?”
碧衣还以为江澄在问她,她尚未答话,便听的背后一声冷笑:“你打也打了,现在问来,不觉得可笑吗?你从未信我又何需再问。”
江澄:“我信他。”
只是想你亲口承认,我才能劝服自己,不必想着前尘往事,不必将你看作阿闵,你不再是那个我救下的孩子,你早已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