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要扔下你一人的想法,更没有想要要独自离开。”
蓝曦臣握紧了江澄的双手:“晚吟,是否,你的父母给你带来的影响让你觉得,我们有了分歧或矛盾,就该互相抛下狠话,然后负气离开?”
江澄眉心紧皱,却被蓝曦臣轻易推开。
他舔了一下湿润唇瓣,被对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不知如何是好。
是的,他承认,潜移默化的影响不可能没有,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认为自己也继承了母亲的脾性,可是对方是蓝曦臣,哪怕是争执,江澄也舍不得放下狠话,独自转身。
但是他看见蓝曦臣转身走了,那一瞬间,江澄不是没有想过母亲看着父亲背影时,内心是否也是如此,可是很快他就否定了。
因为一般母亲才是转身离去的那人。
“蓝涣,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有怀疑过你给我的一切。”
他说的话,见头不见尾,蓝曦臣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看着江澄突然便福至心灵。
他起身拿起丢在一旁的食盒,打开布置在桌上:“差点忘了,先用膳。”
顿了顿,见江澄还看着自己,才道:“用完膳,如果你还想说,我们再说,好吗?”
“晚吟,我不想逼你什么,但也不想你受委屈,尤其是在我这里。”
江澄垂下眼睑,点了点头,听话的拿起碗筷。
门生用心的备了两份,二人各怀心事的吃起了午膳。
蓝曦臣走在路上时,还在想着被自己安置睡下的江澄。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蓝启仁的书房。
“叔父。”他行礼道。
“曦臣,你来了。”
蓝启仁没有起身,他让蓝曦臣在一旁落座。
蓝曦臣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轻轻刮着茶叶。
蓝启仁将最后一本册子批完,再抬头时,蓝曦臣已经喝了半杯了。
他这个侄子最不缺的就是耐心,蓝启仁无奈的笑了。
“今日之事,可有什么要同我解释吗?”
“叔父,曦臣认为,此乃我所遇之因果,断没有需要解释的。”
“如此,如此。”
蓝启仁捋了一下胡子,缓缓道:“那江宗主”
“叔父,曦臣已与江宗主两情相悦今日那妇人所说的拜堂之人,便是江澄。”
蓝启仁端起的茶杯顿时就洒了一半,刚批改好的册子,立刻就湿了一半。蓝曦臣见状立即施诀护住了尚未打湿的册子。
蓝启仁没有说话,他沉默的起身,在书桌后渡步过去,又渡步过来。
“曦臣你,你糊涂啊。”
蓝曦臣仍然直视着蓝启仁,他不解道:“叔父,曦臣不解。如若您是觉得性别之分”
蓝启仁听见这个气不打一处来,他快步走到蓝曦臣面前:“性别之分?这还只是其一!曦臣你有没有想过,你们都是一家之主!他江晚吟无父无母,你难道也想他无儿无后吗?!”
“倘若他愿意,未尝不可。”
“荒唐!”
“蓝曦臣啊蓝曦臣,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忘机被人诟病的还不够吗?!”
蓝曦臣握拳握的死紧:“叔父,可忘机是真心快乐。”
“难道因为我心悦之人刚好是男子,刚好是一家宗主,便不能喜欢吗?”
“叔父,世上根本就不存在着不能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