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蓝曦臣独自一人泡在云深不知处的冷泉中。
不知是否是江澄给的银铃效果太好,最近他一夜无梦,仿佛又回到了观音庙生之前,一切都平静如水。
只是身体总是没劲,金丹运转起来虽然还是能感觉到灵力的雄厚,但总是断断续续的。
蓝家医师便让他每日泡一个时辰的冷泉,查看是否是静脉的缘由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况。
于是当江澄冲进冷泉的山石前时,只见上半身赤裸的蓝曦臣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他回过头来直直看向了江澄这边。
江澄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怔忡,而此时的他早已顾不得礼仪。
他抬脚靠近冷泉岸边蓝曦臣堆放在那处的衣服。
水中蓝曦臣的眼神随着江澄移动,但却没有声,仿佛是想看看江澄到底想做什么。
这时蓝曦臣才听到云深的弟子的脚步声,但那人却没敢近前,而是站在靠近冷泉山石的后面,躬身禀报道:
“宗主,云梦江氏宗主找您,弟子告诉他您在冷泉疗伤,不曾想”
那个弟子似乎是在斟酌怎么开口形容当时的场景
——只见云梦家主御剑到云深不知处,刚在门口打听到蓝曦臣的下落,就听见守门的弟子说,蓝曦臣每日中午都会在冷泉疗愈。
他几乎是立刻变了脸色,不管现在是在蓝氏,直接御剑去寻那后山的冷泉,后面的弟子,追又追不上,想喊又怕大声喧哗抄家规。
惹得他只能跟在江澄御剑的影子底下,一个劲的偷偷小跑,然后就出现了开头那幕。
“…不曾想,江宗主直接御剑到了这里,弟子拦不住,望宗主恕罪。”
说罢便等着蓝曦臣的答复,而蓝曦臣只是看着江澄。
对方似乎很急切,紧紧的皱着眉头,但看见自己泡在水中,又似乎松了一口气,只是靠近了自己的衣物,但又没动作。
蓝曦臣心想,不排除是门外的弟子出声,江澄似乎是在等他离去,难道,有话对自己说?
于是他道:“无事,是我请江宗主来的,你下去吧。”
“是。”
蓝曦臣等那名弟子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才对着江澄道:“晚吟不是说半月后才来吗?怎么几日不到就来寻我,是生何事了?”
江澄从踏入冷泉开始,到看见蓝曦臣裸着半身站在水中,他忽然就冷静了下来,只是视线翻腾,找了一圈,才现他的衣物放在岸边。
但是看着折叠的方方正正的衣服,江澄怎么也不好意思当着蓝曦臣本人的面去翻找那银铃。
却听门外有弟子传话,只得先放弃了自己打算当着对方面把铃铛拿回来的想法。
“泽蓝曦臣,你可还需要泡多久?”
“稍等,这就好了。”
江澄总觉得这样对话很奇怪,他站在岸边高处,而蓝曦臣则赤裸半身的站在水中。
他长湿漉漉的披在肩膀上,而上半身江澄所见全是精壮的肌肉,那五官却脱尘非凡,尤其是抹额还系在有几滴水的额头上,让江澄看的眼皮直跳。
从来没看过这样的泽芜君,江澄眼神移开。
总之,江澄想要蓝曦臣立刻穿好衣服,又不好直说,都是男人,不知道到底在害羞什么。江澄只得假装什么都看不到,静等蓝曦臣泡完起身穿衣服。
但脑海中却浮现了今天临走时生的事。
他和穆楠待了半天,后面才在穆白的目送下,离开雾山。
他几乎是飞奔回去的,因穆白听说他的银铃给了别人后,似乎有点生气。
他的语调比平时更冷了。
“你难不成不知种子是有灵性的?,一旦破损还好,要是已经在你身上呆了那么久,突然转换灵力去与他人调和,少说会出现什么。你倒是无事,只怕那人,堪忧的紧!”
江澄闻言都愣住了,他从来不知道还会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