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惠十分幽怨:“你当真没有一点舍不得我?”
“没有!你在家我还天天要张罗你饭食呢,烦死了!容我清静清静行不行?”
气得程文惠临出发前又跑到陆家门前骂了一早上。
凭一身钢筋铁骨在袁州呆了半年,真是碰的火花四溅,硝烟四起。
起初他每月一封信,多则十几页,少则七八页,前面几页说办事,中间几页骂陆阶,末了几页才是唠家常。
后来程夫人懒得回他的信,他索性把写信的功夫全花在跟地头蛇较劲上。
他先以毒攻毒拿下了几个刺头,辖内治安明显好转。再做掉了几个盗匪,又修了几条沟渠,水患控制住了,粮食也有了丰收,不管是严姓还是阳姓的百姓,都逐渐臣服官府。
再后来三年期满后调回京城,程文惠已经荣升吏部左侍郎。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就在程文惠远赴袁州后,除夕夜里,皇帝昏迷了一回。
陆珈觉得他爹反正也是孤家寡人,于是撺掇他进宫照顾了一宿。
第二天皇帝醒来了。
赐了陆阶几个古董。
还顺了他的意,赐了一道圣旨。
但圣旨是给东宫的。
上面说从即日起,允许太子监国,协理朝政。
再过几日,皇帝又病倒了。
这次都不用陆珈劝,陆阶自己颠颠地跑到宫中去侍奉汤药。
隔日皇帝又下了一道圣旨,同意设立东宫詹事府。
将户部员外郎沈遇调任詹事。
陆阶得意洋洋跑来太尉府宣旨的时候,陆珈觉得他更像个奸妃了。
自从合力解决皇帝危机,沈太尉和陆阶开始了光明正大的交往。
至于说皇帝还在意吗?
他在不在意,已无人在意。
自从受了严家逼宫的折磨,打脸被打的太狠,皇帝疯魔了一阵。
在太医全力救治下他清醒了,但已脆弱到随时都会碎掉。
只是碍于纲常,大家都还给他面子,折子都还递到他面前来,凡事也都还会问他一声。合适的就听,不合适的就劝,劝到合适为止。
也有喜事。
春天里太子妃生产了,果然是个皇孙。
只是在过去多年里太子夫妇被宫廷阴影所笼罩,耗神太多,太子虚,太子妃也虚,小皇孙生下来也瘦弱。
好在没什么大问题,太医仔细用药调养着,陆珈也让秋娘贡献了些民间养娃的土方子,效果还不错,百日后,娃娃嗓音就明显洪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