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略带疲惫道:“我累了,以后再说。”
从初夏出征至今,两千里路迢迢,几乎没休息过,登城杀敌,经营算计,负伤数次,心神俱疲,终于将郭熙擒住,那股倦意喷涌而出,李桃歌只想找张床,美美的睡一觉,可是城内西军仍在抵抗,容不得他浮生偷来半日闲。
拓拔牧为指尖插入郭平胸口,轻飘飘说道:“本少主从八千大山日夜兼程,救你于水火之中,结果听的是敷衍语气,换成谁都很不爽。”
李桃歌望着老人疼痛到扭曲的五官,于心不忍,随手就是一刀,送大总管归西。
拓拔牧为霍然起身,双眸带有厉色说道:“李公子,你在玩我?!不知道我和他仇深似海吗?!”
李桃歌抱拳道:“当务之急,是要束缚住城中西军,免得他们祸乱百姓,来不及多做解释,望少主见谅。”
拓拔牧为一把抓住他的脖子,缓缓提起,冷声道:“我管他什么西军东军,仇人的心肝最是美味,你把本少主的猎物杀了,要你的心肝来赔偿!”
李桃歌没有挣扎,红着脸坦荡说道:“安定之后,我自会给少主一个交代。”
拓拔牧为小臂筋肉滚动,逐渐力,高声道:“我要你现在就交代!”
一缕劲风柔和飘来,正巧敲中拓拔牧为虎口位置。
堂堂逍遥境肉身无敌的八千少主,如同遭到雷击,松开手掌。
歪过头,见到不远处有两人,一名中年儒生和一名矮小老头,两人都是衣衫碎成布条,蓬头垢面,看起来像是才挨揍不久的叫花子。
指风敲虎口,就能破开自己罡气,击痛肉身,拓拔牧为深知遇到了扎手货色,收敛起嚣张气焰,心平气和问道:“二位是谁?”
拓拔牧为以蛮横霸道着称,但他不是不会察言观色,而是遇不到需要察言观色的人物。
中年儒生干咳两声,笑如春风拂面,“拓跋少主,这是李公子家的长辈,你当着长辈的面,去欺负人家后辈,不是很友好。”
琅琊李氏皆是文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境界高深的前辈,仅有李静水一人。
矮小老头更是直接,指着中年儒生冷漠道:“他是墨谷叶不器。”
拓拔牧为咽了口唾沫。
乖乖。
大宁武道第一人和第二人。
同时给李桃歌撑腰壮胆。
面对能狂揍谪仙人的传说人物,拓拔牧为跋扈归跋扈,但不傻,慌忙行礼道:“晚辈拓拔牧为,出自八千大山,曾多次听闻家父提及两位前辈,形容其天人神采,极为敬仰,晚辈今日得见,荣幸之至,之前没认出来,请恕晚辈有眼无珠。”
李桃歌揉着喉咙,冲他调皮眨眼,悄声道:“看不出啊,你这不挺会好好说话的嘛?”
拓拔牧为敢怒不敢言,拼命赔笑。
李桃歌不由自主竖起脊梁骨。
狐假虎威,狗仗人势,怎一个爽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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