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捂着脸,气急败坏道:“贺爷,此人赚了那么多钱,早已超过了尧沟的很多人。这样的人,是不是应该交多点税,为咱们衙门也做点贡献啊?”
贺爷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
因为他不像这些傻子,什么话都敢说。
这交多少税是有国家律法规定的,他们最多只能提前收取,以此威胁老百姓多“孝敬”他们一些东西,好宽延几天。
可是他们没资格重新定义收多少税啊!
贺爷想着,正打算拒绝属下的暗示,放过赵牧。
却看到白蒹葭端着用竹条编成的簸箕出来筛药,容颜清丽。
她刚才炮制药物,比较入神,并没有看见凶神恶煞的几个人闯进来。
现在才后知后觉,放下簸箕转身想走。
倒不是怕这些人,是不希望给赵牧添更多麻烦。
可是,为时已晚了。
贺爷看到白蒹葭以后,神色动了动。
紧接着看向赵牧,不阴不阳地说道:“姓赵的,你好福气啊,妻妾成群。”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刚才进来看到赵牧正在和另一个美女卿卿我我。
现在,居然又多出来一个!
而且是个顶个的漂亮,还都养得白白胖胖的。
这年头,县城里都吃不上几顿肉。
一路走来,尧沟里的每一户人家的女人都饿得面黄肌瘦,让人看了提不起一点儿欲望。
只有赵牧家的两个女人,健康漂亮,有女人味!
凭什么???
贺爷觉得不公平,但他又不能明着觊觎有夫之妇。
只能咬咬牙,冷笑一声,道:“既然你家里这么富裕,养得起妻妾,那你多交些粮食,为了国家安定尽一份力量也不难吧?这样,从今往后,你们赵家除了每年的人头税、每月的新税以外,再每半年缴纳一百斤粮食!”
“这粮食也不是给我们县衙的,是要送到前线去,给将士们吃。赵牧,你应该没什么异议吧?”
官府虽然没办法改变税银的数量,但没有法律规定不能向有能力的百姓征收粮草!这可是为了国家打仗啊,就算是告到京城去,他也有理可说。
更何况面前的乡巴佬,哪里懂得什么进京告状?
赵牧却说道:“贺爷,为国家捐献一些东西,自然没什么难的。只是,这尧沟的土地不肥沃,家家户户虽然有地,地里却不怎么长庄稼,这个要求我恐怕很难达到。”
“更重要的是,这粮食就算从我这里得到了,又要多少人力物力去运到前线呢?咱们州府并非边关之地,最近的前线在西北方,那也要走数千里地,我的粮食真能给到将士们吗!”
当然不能。
官府拿到粮食以后,要么自己吃了,要么卖掉。
怎么可能真的运送到前线去呢?
只是这种事情无从追究,也就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现在却被赵牧直接道破,贺爷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咬牙道:“赵牧,你休要狡辩。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不愿意缴纳粮食?”
“不是我不交,”赵牧坚持:“是我不知道,如果我交了,这粮食到底何去何从。倘若贺爷能给我一个来龙去脉,这粮食我再考虑交是不交。”
贺爷听了这话,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看来,面前这个有两个美女在怀的男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想着,他冷哼一声,道:“赵牧,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