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7能坐在李家厅堂吃饭的人都跟李国忠关系匪浅。
以前李天元嗜酒如命,好赌成性,现在酒摆在面前都不喝,这么多人敬酒,他都不为所动,这得多大的毅力和决心?
此时此刻,大家都感受到李天元的变化,也发自内心地替李国忠高兴。
倒是一直跟在李天元身边的许妙云,心中忐忑而又纠结,他希望自己的男人变好,也喜欢自己的男人懂得人情世故,不要驳了长辈的面子。
“天元,你要是想喝酒就喝点吧,今天这么多人,哪怕你喝醉了额也不怪你。”
她能感受到李天元这些天的变化。
但作为当家人哪有不喝酒的道理?
不喝酒,不抽烟,怎么跟大家伙搞关系?
然而,李天元却握着许妙云的手,言之凿凿地说道:“媳妇,我说戒酒那就肯定得戒,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让我喝一滴酒,除非……”
“除非什么?”
许妙云眸光亮起。
李天元却一脸坏笑,“除非你叫我一声老公,且发自内心地不介意我喝酒我就喝。”
“嗯……”
许妙云羞涩地垂下脑袋,也不知道这声‘嗯’代表什么。
是叫李天元老公,还是同意李天元喝酒?
李天元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挠了挠后脑勺,问道:“老婆,你嗯是什么意思?是让我喝酒,还是以后称呼我为老公?”
“额,额什么都没说……”
许妙云俏脸通红,生怕李天元看到自己的糗态,连忙跑开了。
在西北,大多数地方女人都把自己的男人叫当家的。
男人把自己的女人叫婆娘或者媳妇儿。
但老婆、老公之称好像整个四坪村都未曾有过。
尤其许妙云,让她每天喊李天元老公,还真喊不出口。
“杀猪菜煮耙了。”
这时,掌勺阿姨一声吆喝。
顿时,院子里的老少爷们全部围在大锅前,排队打菜。
虽说是一头两百斤的野猪,但分在三口大锅里,肉的数量可见一斑。
不过,这已经让所有人很满足了。
除了村长和会计,在场的有多少人吃过这么好吃的杀猪菜?又有多少人已经好几年没吃过荤腥了?
当你看到他们能把碗底子舔得跟水洗得一样干净时,你就知道这个年代是什么情况了。
“牛婶,给我媳妇盛一碗。”
李天元端着一个大花碗走了过来,其他人纷纷让开一条道。
牛婶更是会来事,直接盛了满满一大碗肉,愣是没盛一丁点菜叶子。
“天元,让妙云多吃些,不够了再找婶子盛。”
“好勒,谢谢牛婶。”
“天元,妙云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一定要补充营养,额家的老母鸡最近下了几颗蛋,回头额给你拿几颗过来。”
“对对对,额家有酸枣和冬果梨,回头也给你拿一点过来,这怀孕的女人啊,嘴馋,口味重,酸枣可解馋了。”
周围的婶婶姨姨们纷纷巴结讨好李天元,恨不得把家里珍藏的好吃的全部拿过来。
鸡蛋固然重要,但跟野猪肉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意思。
至于酸枣和冬果梨,无非就是想法设法地想跟李天元交好。
人家舍得请全村人吃杀猪菜,这要是搞好关系,以后还不得天天有肉吃?
李天元自然知道众人的小心思,但无所谓,和村民搞好关系不正是今晚办杀猪菜的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