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她脸上,眼神复杂又温柔,深处竟然还有着一丝苦涩。
想来,若是自己离开了,她会很开心吧。
思及此,他的身体微微一怔。
然而,更让他难受的是,若是他走了,想必她与沈元州之间又会不清不楚的。
“别乱跑,尤其不能跟沈元州见面。”
“还有,十七我会让他留在你身边,你有什么吩咐都可以找他。”
“有他在,谢府没人敢动你。”
闻言,姜鸢心里有些烦闷。
她知道谢晋把十七留下是什么意思,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监视。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他知道。
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可她没法拒绝。
因为知道,就算是拒绝了,也是没有用的。
她挤出一丝笑,声音听起来乖巧:“表哥,赈灾千万要小心,南边情况……很严重吗?”
闻言,谢晋眼里闪过一丝欣慰。
鸢儿还是很善良的,不愧是姜家的后代,心中有百姓。
他伸出手轻轻捋去了她额间的碎,“放心,房屋损毁是严重,但形势已经控制住了。”
“可太子殿下还未动身。”
谢晋微微一笑,解释道:“水患刚开始,太子便命令人私底下救助了,只是银子不够,情况没办法好转。”
“表哥什么时候走?”姜鸢又问。
“三日后动身。”
“这么急?”
“南方水患已经拖了半个月了,实在不能耽搁了,鸢儿,若是在府中无聊,便多去丞相府走动走动。”
谢晋说这话时,嘴角有一些艰难,眼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抹嫌弃之色。
姜鸢莞尔一笑,伸出手点了点他的额头,“表哥,思思真的很有趣,她不像丞相千金,反而像个江湖儿女。”
“她是很重情重义的一个人,向往江湖之中的自由自在。”
闻言,谢晋忍不住嗤笑,“就她那三脚猫功夫?只怕刚出京城,就被人灭了。”
“何况,她应该是过不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姜鸢目光之中带着疑问,“表哥,何出此言?”
“没什么,往后你就知道了。”
姜鸢微微直起身子,目光看向他的腰间,“表哥,我帮你去庙里请个平安符吧。”
“祈求菩萨保佑你平平安安的。”
闻言,谢晋心里突觉无比欣慰,挑着眉反问道:“难道你不希望我出点事?”
姜鸢瞬间脸色变了,目光变得严肃起来,“表哥,莫要说这浑话!”
“我想结束我们这段混乱的关系不假,可我不希望你有事,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哥哥。”
谢晋身体微一僵硬,眼中涌现出一抹复杂之色。
一时之间,还真说不清是要开心还是难过。
“鸢儿,若是你有特殊癖好,想喊我兄长,我也不介意,我可以当你的情哥哥。”
话音刚落,姜鸢直觉得恶心至极,再也无视哥哥两个字了。
很是烫口!
谢晋马上就要走了,但是她心中清楚,关于她这边,自然是层层叠叠的守卫。
等第二天一早,姜鸢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
想来,应该是上早朝去了。
她起床,慢腾腾地梳洗打扮。
铜镜里映出她的脸,没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