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姓宿老和身后众人突然觉得心下一紧,周身冷得打了个寒战,不由得定住了。
突见满目刀光如血,轻柔柔地一绕,刀气掣空,厅内好似凭空出现一道红色帷幔,随风荡漾。
厅内一阵沉寂,风声凄厉如哭。
“呃~!”
李姓宿老和众人双手捂住颈子,可却止不住鲜血从指缝中渗出,喉间喀喀有声,面肌扭曲,眼中布满惊惧。
“痛快!痛快!”血刀老祖哈哈一笑,“老祖最爱杀这种呆头呆脑的猪仔了。”
任韶扬歪了歪头:“跟飞龙一样?”
血刀老祖笑容收敛,双眸一狠,飘然而上,手中血刀快若惊雷闪电,刷刷刷连出百刀。
任韶扬迎了上去,足踏奇步,铁钎总能从想象不到的角度,直指对手要害。
霎时间,就见一黑一红两团人影蹿高伏低,势如两团恶风上下纠缠。
定安看得有些迷糊。
可红袖却看得清楚,二人中,血刀老祖力道吃亏,便挟刀游斗,专挑下三路乱挑,更欲趁机冲出,袭击自己和定安。
任韶扬衔尾紧追,可脚程比不得老和尚,兼之血刀老祖每每趁他换气的空隙,便鬼鬼祟祟地挑他下阴,短时间却也拿他不下。
任韶扬边打边骂:“鬣狗样的玩意儿,拆祠堂就算了,还要捅我魄门?”
血刀老祖笑道:“此间美妙,汝不知也!”
二人以快打快,彼此对骂不止。
铁钎和血刀化成的黑红影子,飞来飞去,状如黑龙激斗血蛟,时而凌空撞击,时而纠缠绞动,溅起火星点点。
又是“当”地一声爆鸣,二人各自现出身形。
任韶扬退了两步,横着铁钎凝视。
而血刀老祖飘身飞退三丈,啐了口带血的老痰。
缓了口气,老和尚这才笑嘻嘻道:“你这一身佛门大力,还真够劲啊。”
任韶扬见他又借着说话的机会,偷步调转方向,不由得喝道:“狗改不了吃屎!”
把手放在背后,招呼小叫花拉着定安站在自己背后。
血刀老祖一侧身,他也侧身,一挪步,他也挪步。
铁钎的尖头,始终对着老和尚的胸腹。
任韶扬的“千钧一发禅”不仅修炼锋锐指劲,更分外适合这种小来小去的争斗,纤毫不失。
小叫花唬着个脸,拉着定安躲在任韶扬背后。
当血刀老祖说完“劲”这个字的时候,两方已经动了二三十次,虽未交手,可博弈愈发激烈。
不过。
任韶扬面色越来越古怪。
这怎么像老鹰捉小鸡?
血刀老祖体内劲力蠢蠢欲动,本待寻找机会捉了或者打杀小叫花二人。
可哪知任韶扬极为警惕,气机也是无懈可击,一时经脉酸软,于是散了凝聚的功力。
“小子,以你的年龄练成这般功力,当真令人惊叹。”老和尚目光一转,笑道:“可惜啊。老祖接下来,会全力追杀你们。”
他忽又看向红袖,特别是她腰间的弯刀,诡异的笑容一闪而逝。
“精神点儿,别松懈。”
任韶扬冷冷道:“好哇,就看谁狠嘛!”
二人双目对视,纷纷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