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何漫不经心地回了句,似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柳司马,我倒是想知道,你们的薛都尉到底想做什么?”
路上,看到一队整齐走过浑身散发着肃然之气的士卒,郭保的眼皮都跳了几下。
这还是他熟悉的郡兵吗?
“我们都尉想这么做什么?这不明摆着吗?”
柳何撇了撇嘴道,“为了抵御戎人的入侵,薛都尉一直都在整军备战啊。”
“整军备战?柳司马莫不是在与我开玩笑吗?”郭保闻言不由冷笑道:“我可从未听说,哪个地方的郡兵军饷都能堪比一地县令的俸禄了。”
“如果不提高这些士卒的待遇,又如何能激发他们的士气与拼死戎人作战呢?你说是吧,郭录事!”
录事是郭保现在的官职,柳何刻意这般称呼,明显是带着疏远生分的意味。
“但是薛都尉也不能一下子将他们的军饷翻了五倍十倍啊!到时候这笔军饷谁来出?其他郡兵的想法你们薛都尉考虑过吗?”
郭保也不再和柳何继续客气下去。
“其他郡兵怎么想的我不管,也管不着,至于军饷问题,这应该是你们府衙考虑的事情。”
柳何直接摘得干干净净。
“好好好,不愧是薛都尉的人,说话行事都一脉相承,简直是无法无天!”
郭保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怒火。
“郭录事,我们薛都尉的脾气可不太好,这些话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说。”
柳何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道:“这才当了几天的录事,我看无法无天的恐怕另有其人吧。”
“柳司马,你这是什么意思?”
郭保横眉怒目道。
“我什么意思都没有啊,只是在阐述一个普通的事实而已。”
柳何正眼都不看他一眼,可想而知心里对郭保的鄙夷。
一朝得势便得意忘形不知所谓。
这样的人他在京城见过太多了,通常他们的下场往往很惨。
所以他没必要和这种人计较太多。
“我们到了,郭录事,请进吧,都尉便在大帐里等你。”
相较于主管,柳何还是更习惯称呼都尉。
而且这个称呼也能划分开他们与其他人的身份。
“哼!”
大帐前。
提前收到消息的守卫并没有阻拦冷哼一声的郭保进入营帐。
“坐。”
正在桌前浏览账本的薛云在郭保进来后,头也不抬地说了句。
自从和郭守孝闹僵后,他便一直待在营地里收买士卒的人心。
而收买人心是有代价的。
他可无法靠一张嘴便能让这些士卒死心塌地的追随自己,唯有在物质上狠下功夫。
为此薛云将搜过来的财宝完全都花在了他们身上。
且不提军饷,光是每天的吃喝用度都是笔巨大的数字。
毕竟为了训练这些士卒,保证他们的战斗力,伙食上便要充分满足。
吃得越好才能让他们越有力气训练,其中价格不菲的肉类一定少不了。
每每看到账本上的庞大支出,以及愈来愈少的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