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听见“陆遮”两个字,愣了一瞬,回礼道,
“在下元昭。”
姓元?原来他是皇室宗亲。
陆遮抱拳道,
“幸会。”
元昭犹豫一下,问道,
“请问阁下可是六镇之人?”
大爷的!没想到老子的名字连蓟朝的宗亲都听说过了。
陆遮笑道,
“不错,在下出身铁衣镇。”
“真是你?”
元昭一下来了兴致,上下打量陆遮,
“我听堂兄说过,你奔袭两千里,在柔然部落大杀四方。”
两人越谈越投机,一直到天将傍晚,陆遮才离开书肆,回到独孤府。
独孤如愿备好了洗尘宴,把慕容伏罗奉在上首。
宇文烈坐在下首,端起酒杯遥敬道,
“慕容兄!我明日正急需良马,幸亏你这时到了,一会我先去挑两匹。”
慕容伏罗心中好奇,宇文烈掌管全国马政,手里并不缺少宝马良驹,
“何事这么着急?”
“哼!”
宇文烈身边一人冷哼一声,
“元夜那竖子在北境平定流民立下些功劳,又仗着太后宠信,飞扬跋扈!”
说话的人名叫崔弘度,出身清河崔氏,官拜吏部尚书,掌管官员考核升迁,权柄不小。
说起元夜,他越发恼怒,
“他最近弄了个武斗赛马,咱们已经连输两场!”
武斗赛马是蓟朝皇室豪族之间常有的竞技游戏,比赛内容繁琐,十分复杂,不仅考量战马良莠,对骑手也有很高要求。
独孤如愿端起酒杯,低声道,
“冯太后扶持元夜迅速崛起,已对卫王造成很大威胁。”
“他命我们明日必须赢下马赛,搏回一些脸面。”
他口中的卫王,名叫元悠,是蓟朝前代中兴之主宣帝之孙,还兼任着门下省侍中,行宰相之职,与冯太后一党正斗得血雨腥风。
独孤如愿端着酒杯忽然一顿,
“说起武斗赛马,你麾下不正有一员虎将么?”
慕容伏罗微微一笑,目光瞟向一旁的雕花木窗。
就在隔壁,陆遮正拉着慕容麟喝的起兴。
慕容麟被他逼的无可奈何,已经一连喝了几杯。
陆遮看他面无表情的往嘴里倒着酒,心里偷笑,
“大爷的!你天天像榆木雕出来的一样,老子倒要看看,你喝多还绷不绷得住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