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遮越听越心惊,
“你。。。”
刘伯君长叹口气,
“我确实不知阿史那力为何杀我,因为这些事都是我偷偷记下的,他并不知道。”
“他以为烧了粮仓便死无对证,可我精通粮草调度之事,对数字更是过目不忘。”
他指着自己的头,
“他那些偷卖粮草的往来账目,都被我暗中记在了这。”
陆遮脸上兴奋的神色一闪而逝,摇头道,
“他毕竟是太守,一个戴罪小吏说的话,恐怕难以定他的罪。”
“大人若是想要证据,可到这些豪族府上去查抄账薄,一看便知。”
刘伯君轻蔑的看向陆遮,
“只是不知道大人有没有这个胆量?”
陆遮啐了一口,吐出嘴里的草棍,低声笑了起来,
“两日以后,我带你看一场好戏。”
黎明前的黑暗里,大牢内亮起阵阵火光。
陆遮给狱卒的尸体换上刘伯君的囚衣,一把火点燃了大牢。
火光伴着朝阳,照亮了天空。
一只鹰隼在云端高鸣一声,向东北飞去。
阿史那力满面阴沉,站在大牢门前。
阿史那天光走出大门,低声道,
“里面烧得一塌糊涂,只能从尸体上的衣物勉强判断身份。”
阿史那力紧紧攥着衣袖,口中喃喃自语,
“难道是我小看了那狗奴?”
尚阳城繁华似锦,楼阁林立。
这两日阿史那天光把尚阳城内外都搜遍了,也没找到刘伯君的影子。
阿史那力更是找借口把陆遮住的府邸搜了数遍。
而陆遮只装作不知,白天四处游玩,到了晚间,便泡在勾栏瓦舍,饮酒听曲,十分快活。
阿史那力见陆遮始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贱民模样,便渐渐打消疑虑,放下了戒心。
第三日夜间。
陆遮坐在春兰坊里,正摇头晃脑的听着小兰姑娘酥麻的小曲儿。
一个家奴匆匆忙忙凑到阿史那力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阿史那力大吃一惊,猛地站起身,看向陆遮。
陆遮长叹口气。
大爷的!这勾栏听曲的日子算是过到头了!
“太守大人,咱们去城外谈谈?”
陆遮站起身,脸上酒意全无,冷冷看向阿史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