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吉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讪笑着后退一步:"甘、甘奶奶。。。"
"我们温泉村庙小,"甘奶奶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容不下几位真佛。今天就请几位搬走吧。"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黄吉头上。他脸色变了变,强笑道:"甘奶奶,我们就是随便说说。。。"
"老身耳朵还没聋。"甘奶奶的拐杖重重顿地,"请吧。"
黄吉脸上的横肉抽搐了几下,突然狰狞起来:"走就走!这破村子整天挨饿,谁稀罕留在这儿?"
他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招呼同伴,"兄弟们,收拾东西去!"
看着黄吉一行人离去的背影,沈清漪终于控制不住,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甘奶奶叹了口气,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傻丫头,跟这种人生什么气。。。"
"他们。。。他们怎么能那样说林寒。。。"沈清漪抽泣着,声音支离破碎,"林寒为了村子拼死拼活,他们却。。。"
甘奶奶拍着她的背,没有回答。老人混浊的目光投向村口的方向,那里空荡荡的,没有半点人影。
。。。。。。
下午的温泉村陷入了诡异的骚动中。
黄吉带着他的几个亲信在村中四处游走,散播着林寒卷粮逃跑的谣言。
"听说了吗?林寒不会回来了!"
"那些猎物够他们吃上好几个月,谁还回这穷村子受苦?"
"留在这里就是等死!"
谣言如同瘟疫般蔓延,恐慌开始在村民中扩散。
一些新投靠的难民甚至已经打包好了简陋的行囊,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愤怒。
枉他们这么相信林寒,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拿着他们的粮食,竟然自己私自跑了,简直让人生气。
而这时候的林南,正满头大汗地在村中奔走,试图安抚众人:"大家冷静!林寒不是那种人!他一定会回来的!"
"什么时候回来?等我们都饿死的时候吗?"一个瘦得皮包骨的老者冷笑。
"就是!林南,你别自欺欺人了!"另一个妇女搂着饿得直哭的孩子,眼中含泪,"我家孩子已经两天没吃顿饱饭了!"
林南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反驳。
他求助地看向周围,却发现连一些原本坚定的村民也开始动摇。
黄昏时分,黄吉站在晒谷场的石碾上,振臂高呼:"愿意跟我走的,现在就收拾东西!留在温泉村就是等死,跟我黄吉走,至少有条活路!"
人群骚动起来。有人犹豫,有人已经转身跑回家收拾行李。林南急得直跺脚,冲到甘奶奶的小院:"甘奶奶!出大事了!黄吉那王八蛋煽动了好几十人要离开村子!"
甘奶奶正熬着一锅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闻言只是叹了口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吧。"
"可是。。。林寒回来我怎么交代啊!"林南急得抓耳挠腮。
甘奶奶搅动粥勺的手顿了顿:"村里没粮,留不住人。这不是你的错。"
。。。。。。
半个时辰后,温泉村村口聚集了三十多人,每个人都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袱。黄吉得意洋洋地走在最前面,俨然已经成了这群人的首领。
"出发!"他一挥手,队伍开始缓缓移动。
众人很是高兴,仿佛只要离开了这个村子他们就有吃的了。
正当众人走到村口,准备彻底离开温泉村时。
就在这时,远处尘土飞扬,几个眼尖的孩子突然叫起来:"有人来了!好多马车!"
黄吉不耐烦地回头:"少大惊小怪!让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