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钦也是一脸懵,刚刚他们聊天的内容实在太……引人入胜,他这会儿都没能回过神,任观心的突然出现更是让他懵的程度又上一层楼。
陈知南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回过神:“喝醉了?怎么现我的?”
“看到了,也感觉到了。”喝醉了的任观心像个幼稚的小孩子,死死抱着陈知南不松手:“陈哥别不要我。”
“我没有不要你啊。”陈知南一边笑,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靠在自己肩上的人,看样子的确是喝醉了,不像装的,“我们有合同在前,我的病也没好,怎么可能不要你。”
任观心手臂松开了一点,陈知南便能转过身,面对着他。
喝多了酒的apha眼尾红,黑散乱,领带已不翼而飞,西装外套也不知道脱到哪里去了,衬衫领口处解开两枚纽扣,露出锁骨。
任观心本就长相俊美,如今模样更是勾人,他眉头微蹙着:“骗人。陈哥明明说了要去找其他apha。”
“我可以找其他apha,你也可以找其他oga。”陈知南平静地笑着:“我们只是合作伙伴呀,观心,你忘了吗?”
忘了也没关系。
喝醉了没听进去也没关系。
等明天任观心酒醒了,他会再告诉他一遍的。
陈知南看着任观心,心情忽然变得很不错,此前的那些解不开的毛线球一般扰乱着他的杂绪忽然一扫而空,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
哪怕这个解决方法需要通过自毁的方式来完成。
任观心茫然地看了他一会儿,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眨了眨眼,小声道:“好吧。”
仿佛已经妥协。
顿了顿,又问:“那我们现在回家吗?”
无论怎么说,陈知南对任观心的满意度和喜欢还是有的,真要把喝成这样子的小孩留在这个地方,也还是太过分了。反正什么时候找apha都不晚,在这找的apha还不一定干净。
陈知南说:“好,回家。”
说着站起身,正要走。下一刻,坐在沙外侧的apha忽然背对着他半蹲下身。
陈知南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任观心这是要做什么。
然后便听青年闷闷道:“陈哥,我背你。”
陈知南忍不住好笑:“你都醉成这样了还背我?”
“嗯。”
“不用,”陈知南莞尔:“我怕你把我摔了。”
任观心却很执着地不动:“不会的,陈哥,我不会让你摔的。”
“可我不用你背啊,喝醉的人又不是我。”陈知南哭笑不得,哄孩子似得拍拍任观心的背,“你为什么突然要背我?”
任观心轻声说:“陈哥,我怕你腿疼。”
陈知南停住。
仿佛被按了暂停键,四周的世界全都短暂地停滞了一瞬,然后继续流动。
他低头看着眼前apha宽阔的后背,又转头看了眼付钦。
付钦的表情很复杂:“你……就别跟一个醉鬼犟了,你要是不让他背,他怕不是要在这蹲到明天。”
陈知南轻轻叹了口气,趴到了任观心的背上。
apha背人的动作很生疏,但非常稳,陈知南靠在他的肩上,可以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雨后的气味。
很清新,很舒服,比酒吧里的空气好闻了不止一点半点。
陈知南的手指收了收。
任观心背着他下楼,付钦跟在两人后面签了账单。
时间已经很晚,来往的人群不乏有喝醉了互相搀扶的,但这么背着的却比较少见,于是回头率相当高。
等看清了被背着的是陈知南,背人的则是任观心后,那些视线又赶忙收了回去。有些热闹能看,有些热闹不能看,谁看谁倒霉。
任观心喝多了酒,方向感很差,于是陈知南在他背上告诉他该怎么找到车子停放的位置。
等到了车旁边,任观心才把陈知南从背上放下来。司机原本正在车子里边等边玩手机,见到这副样子还以为陈知南是受伤了,很惶恐地从车上蹿下来,又被陈知南赶了回去。
“还知道怎么上车吗?”陈知南玩笑道。
任观心看了他一眼,点头,拉开后座的车门,用手挡着车门上方:“上车。”
陈知南心中又掠过一抹情绪,有些酸涩,仿佛在他的心上划了一道痕迹。
他弯腰上车,任观心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