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琴凄哀地跪在地上,眼睛处空空荡荡,根本看不见经过的到底是谁,只能盲目地向每一个脚步声出绝望的乞求。
扉间对这个被丈夫和儿子拖累的女人没什么恶感,只觉得她倒霉又可怜,但泉奈的脸却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中。
他只瞥了一眼,就径直离开了。
“请等一下,佐助是无辜的啊!”
美琴的哀求突然间化作了惨叫,在鼬犯下那样的罪行之后,她无法想象,小儿子究竟会生活在怎样的地狱里。
在什么都生的另一个世界生活,就是佐助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绝望地捶打着地面,血泪与尘土交织在一起。
“求求你们,带他走吧啊啊啊!”
惨叫逐渐转为悲痛的哭嚎,听得人无比揪心。
地下最深处,泉奈总算见到了这大名鼎鼎的宇智波鼬的真容。
那模样,确实是相当凄惨了,但更让泉奈在意的,是他完全封闭了自我,对外界的一切漠然置之,像具行尸走肉一样。
在亲眼见到鼬之前,泉奈的心中曾无数次构想,要用多少种残忍的方式慢慢折磨这个背叛了家族的罪人。
当真正看到宇智波鼬的那一刻,他的第一感受并非愤怒,而是荒谬。
就算被两个科研狂魔折腾得全身没一块好皮,泉奈也能看出那稚气的身形——
十三岁,正是和神月差不多的年龄。
两个十三岁的宇智波孩子,一个为宇智波和忍界带来巨大的改革和无尽的荣耀,另一个却要亲手屠灭自己的族人。
站在鼬的面前,泉奈现在已经懒得质问鼬为什么要屠灭全族,被火之意志洗脑的蠢货,什么都干得出来。
他现在,只想质问——
“为什么单单只留下佐助?为什么又要把他往死里逼?”
“”
鼬沉默着,没有回答。
上一个世界,泉奈看过了佐助的记忆。
如果没有扉间和镜阻止,佐助在灭族之后,就会被鼬丢入月读世界中,在那里,他将亲眼目睹父母和族人一遍遍地被杀。
只是记忆就已经足够恐怖,就连泉奈这种在战国杀出来的人都会觉得反胃恐惧,更别提,还只是个孩子的佐助。
而鼬在佐助身上,施展了不止一次月读。
说是保护弟弟,但鼬一切的举动,全都是在用尽办法折磨佐助,把他往死路上逼。
而这,才是泉奈完全搞不懂的地方。
“放过、佐助。”
长时间的沉默后,鼬终于开口,说出了他这个月里第一句话。
“你、你竟然真把自己当成好哥哥了?哈哈哈哈!”
泉奈闻言,几乎要笑出声来。
然后,他果真放肆地大笑,转身离去,留下鼬一人在黑暗中继续沉沦。
“嗯,你不报仇?”
扉间有点诧异,他印象里的那个泉奈,不应该把这家伙往死里折磨、让他生不如死才对吗?
怎么现在,面对鼬这样的仇敌,他却这么快就走了?这不对劲啊!
“这家伙,只是个被洗脑的傀儡罢了。”
面对这样一个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工具,又在扉间手中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泉奈只觉得恶心,自然不会和这种可悲的小丑多作计较。
被扉间当作研究工具和实验品的下场,不正符合他的个性吗?
鼬确实可憎可笑,但这个将十几岁的孩子当作工具利用的村子、塑造出鼬这样扭曲人格的那几个高层,才更可恨。
只是想起这些,泉奈就真的是生理性的厌恶,喉咙里压抑不住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