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死不足惜的罪人!
“好了,危险暂时告一段落,大家跟我们回去吧。”
羽月嗓音清冷,组织存活下来的兽人们抬着林曳往回走。
部落中,打猎的雄性们正跪在亲人的尸首旁仰天哭喊。
虎族首领踩着血泥,望着废墟中飘摇的残破图腾旗,眉心拧成死结。
他必须撑住这个破碎的部落,哪怕指节掐进掌心沁出血珠,面上仍要绷住。
整个事情的经过,他们回来时就已经听渊冥讲过。
谁也没想到,那个总被他们驱赶厌恶的雌性水尧,竟会为救族人,以一人之力拼命抵挡几十头失智的雄狮!
雄性们看着浑身是伤的雌性。
前几天他们还在祭神仪式上,对她被鲛人族冷嘲热讽袖手旁观,如今比较起来,他们都瞧不起自己!
篝火明灭间,渊冥垂首跪在水尧身侧,看着指尖还凝着未干的血痂,只能干着急。
雄性再怎么强,也救不了人。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不停地换下一批又一批被血浸透的兽皮。
“首领,有人回来了!是雌性和幼崽们!”这声高呼,为绝望的雄性们照下希望。
看着女人们抱着孩子站在裂谷边缘踌躇,孩子们带着奶味的啼哭响起。
首领连忙发话:“快!所有雄性!快过去接人!”
在羽月和虎族首领的配合下,所有幼崽率先被带回安全地方,其次再是雌性。
雄性们化作兽身,在裂缝之上来回飞跃。
唯独星絮一直站在最后面,兽皮裙摆的血渍已凝成紫黑。
羽月没空管这些直接奔向部落入口。
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此刻没有任何事比水尧更重要!
当最后一位雌性的哭声远去,星絮忽然冲向大地之间的裂缝。
栖在枯树上的聿白猛地俯冲,利爪钳住她的肩胛骨,将整个人提溜起来。
“死里逃生,你却要自杀,有毛病吧?”
“放开!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星絮在空中踢蹬,兽耳因惊惧完全竖起。
聿白冷笑着收紧指爪,听着骨缝发出细响:“水尧拼了命救回来的人,可不能在我手上死一个。你如果不怕胛骨尽碎,大可继续反抗。”
老雌性踉跄着扑到草垛前,渊冥被撞开的瞬间,看见老妇人浑浊的瞳孔里映出惨白的人形。
曾经明艳如火的女孩正静静躺在烧焦的草垛上,右腿断裂的白骨刺破皮肉露在外面。
这样的画面,任哪个做母亲看了都受不了。
“崽,我的崽啊!”
枯瘦的手颤抖着靠近,掌中淡绿色的治愈异能不断渗入狰狞的伤口,却触及心脏时又骤然溃散。
不管老雌性如何倾尽异能,那些伤就是不见好。
这是兽人即将死亡的迹象。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连七阶的雌领都治不好,众兽人立刻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纷纷低下头为水尧默哀。
就连最不待见她的首领父亲,也蹲下涌粗粝指腹抹过脸颊,轻轻替自己的孩子擦干净脸上的血渍。
这样她也能走的干净些。
渊冥当然懂他们这是在准备后事,可他不信!
他不相信那么好,那么厉害的姐姐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