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澜把落下的狐裘大氅往温若初身上裹紧了些,“回房间睡舒服些。”
扭过头,弯腰后背对着温若初。
“上来。”
温若初抬手拍了拍沈惊澜后背。
“不用你背,我自己走就行。”
沈惊澜已经不是养在她府里的面首了,沈惊澜是雍国王爷,在都城也算是有头有脸。
让沈惊澜背着她下车,有嘴不牢的,传出去了,不一定怎么说他们呢。
沈惊澜先走下马车,然后拖着温若初的手,把人扶下来。
门房的小厮过来牵马。
“殿下,古叔回来了,在前厅等您呢。”
沈惊澜下意识瞅了一眼温若初小腹,看向温若初,似乎是有话要说。
温若初打着哈欠,注意到沈惊澜欲言又止的视线,眨了眨眼,让自己清醒一些。
“怎么了?”
“没什么,你先回房间歇着,我去去就来。”
明明是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对话,沈惊澜说这两句话的时候,心底莫名有些呼吸不顺起来,连掌心都不觉浸出一层薄汗。
沈惊澜在衣裳上蹭了蹭手心,避开温若初视线看向旁处,让丫鬟送温若初回房间。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心底的那股怪异情绪并未缓解多少。
荣王府前厅
古叔把一红一黑两颗圆滚滚药丸交给沈惊澜。
“服下黑药丸两个时辰后失去心跳脉搏呼吸,看起来就和死人一样,十二个时辰内服下这颗红药丸,假死症状解除。”
沈惊澜接过药丸,转手把黑药丸交给一个平头方脸下属,宗人府里有内应,已提前打好招呼,药丸交给内应,内应再转交给王美人。
沈惊澜坐在椅子里,吩咐完正事,眉心紧蹙,沉默了。
古叔咂了一口茶,瞄了好几眼沈惊澜。
古叔六十几岁,向那些匈奴人买马,价钱都谈好了,阁主传消息,让他即刻回雍国都城,改派另一个人接替他的去匈奴人手里买马。
他赶回都城,一千多里的路,接连收到两次命令,都是催促他快些回都城的。
他以为都城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火急火燎地来也赶路,一路颠簸,他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结果回来听说阁主受封荣王,还娶了大虞郡主……哦,现在是公主了。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好像也没什么火烧眉毛的要紧事,总不至于让他老头子回来喝喜酒的。
古叔问道:“阁主还有何吩咐?”
沈惊澜的确有一件要紧事需要古叔去做,想起方才温若初哈欠连天疲惫的样子,不忍心折腾她。
深吸一口气,克制住心底激动情绪。
“古叔舟车劳顿,早些歇息,明日吧。”
古叔:“……”
我舟车劳顿不是一两日了,都到地方了,终于想起来他这把老骨头舟车劳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