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外山林深处,肃杀气氛几乎凝成实质。
周阎手持虎头丧门枪,居于大军最前。
左都雄雷怒二人皆是神情凝重,所穿重甲在霞光中浮现熠熠光辉。
视线尽头,一道黑烟滚滚而起。
继而,又是一道紧随其后。
不过盏茶功夫,眼前青山已是变换了颜色。
苍穹之上黑鹰高亢叫声不绝,不断有大鹰飞起又落下。
“残剑大人,那些溃兵点燃山林,
如今踪迹隐入山林不显,
这是想借助大火阻挡我等追击速度啊!”
一腰缠虎皮袄子,赤裸魁梧上身之人打马越过琢玉神将,
来到军阵当中,对为首之人躬身行礼。
“琢玉,你怎么看?”
人群里,残剑神将嗓音沙哑。
琢玉低头,看了眼还跪在地面上的搬山神将,
继而秀眉微挑,轻笑道:
“那溃兵狡猾非常,几次从我等手中逃走,不得不防,
以我之见,不如等火势稍缓,再做决定!”
“懦弱之举,好不容易才抓住这些人的尾巴,
又怎可错失良机,坐看他们从容退去!”
与残剑并排而立的一钓叟打扮老者满面煞气,怒斥出声。
他手中握着一杆明晃晃的银色钓竿,
鱼线尽头,几只尺长钓钩在风中甩动。
残剑神将并未立即开口。
他先是伸手虚扶,待搬山起身后,才淡淡道:
“江翁勿要动怒,琢玉说的未尝没有道理!”
“哼,不过是些连武者都不是的辅兵而已,
就这还能放任他们从自己眼皮子下逃跑,
要是说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什么时候,一贯心狠手辣的琢玉神将,改做善事了?”
江翁吊眉三角眼中,满是阴寒。
立于琢玉身后的黑鳞和吞江面面相觑刹那,然后都齐齐低下头来。
江翁可是与残剑神将有着几十年交情,亦师亦友,二人向来关系匪浅。
再说有琢玉神将在前顶着,他们又何必做这个出头鸟。
琢玉展颜一笑,眉心朱红也在这明媚霞光下娇艳欲滴,
她轻柔的看向残剑神将,娇滴滴道:
“残剑大哥,莫非就连你也在心中埋怨我做事不利不成?”
“妖女!”
江翁没好气的瞪了琢玉一眼,
继而眼观鼻鼻观心,坐于战马之上仰头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