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思绪,陆院判的手从苏小玉的脉搏上移开,结束了号脉。
他思忖着,同心蛊不是随便一个大夫都能诊出来的。作为他们从城外随便找来的大夫,若他诊出了,难保不会引人怀疑。
可若他说诊不出病症,又怕他们再去城外找一个。
思索了少顷,他开了口,“依照脉象来看,贵人患的似乎是心疾,贵人可有心悸之症?”
“嗯,”苏小玉点头,从善如流道,“应是体内有同心蛊的缘故,确实偶尔会有心悸之感。”
“同心蛊?”陆院判眉头一蹙,缓缓道,“老朽听说过,同心蛊的蛊虫在进入人体后,会在各处游走,最终停留在心脏处,而后每当蛊虫活动频繁时,便会引起心脏的稍微不适,但并不会造成太大影响。如此看来,贵人的心悸之症应是由于蛊虫活动所致。而贵人脉象细沉,时而涩滞不畅,由此可知,此蛊并非最近所中,应有几年之久。”
“嗯,”苏小玉再次点头,“已有三年了。”
他没有直接说中蛊,而是由心悸引导苏小玉自己说出来,不会显示出他的医术。
他又通过脉象说了中蛊时间,因为中蛊是真,作假的是时间,解蛊需要在半年以内,他说中蛊几年之久,与其他大夫一致,就是要杜绝他们想解蛊的念头。
那些大夫离开后,拓跋洪、阿尔日娜和拓跋涛神色不一。
阿尔日娜因无法解蛊而心情低落。
拓跋洪除了因解不了蛊而有些失望外,更多的是为杀不了慕天烨而窝火。
拓跋涛则既有杀不了慕天烨的不甘,又因事情不是自己料想的那样而失望。
当然,拓跋涛也没有忘了让手下的人带着大夫去给慕天烨诊脉。
结果,与苏小玉的诊断一样。
慕天烨看着北朝人带着大夫前来,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诊完脉,北朝人带着大夫离开,两人走到院子里时,“同心蛊”的字眼落入了慕天烨的耳朵。
他心里猛然一震,随即便想到了苏小玉划他的那一刀。
当时苏小玉拍在他的伤口上,他感觉到刺痛,像有东西刺进去一般,原来竟是在那个时候给他下了蛊?
这一刻,他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她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当初,他没有给她任何理由就与她和离,她没哭没闹离开了京城。
两年后得知他有事,她不声不响地回来,将她的命与他绑在了一起。
他以为她会恨他,怨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可她为什么还要管他?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好?
原来他的玉儿心里一直都有他,从来没有变过。
陆院判从驿馆出来就出了城,直到天黑才进城回到府里。
为了防止被北朝人认出来,次日他便让家人去告了假,北朝人离开之前闭门不出,不再去太医院上值。
大雍和北朝就纳贡的物品种类、银钱数额一直商议未果,拓跋洪很是生气,认为大雍没有诚意。
但是,慧明帝隔三差五地宴请拓跋洪夫妇,极为热情,拓跋洪也不好说什么。
眼看已到深秋,天气转冷,拓跋洪终于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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