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郎虽然知道走山路抄近道可以节省时间。但是陈三郎宁愿绕行官道。
他绝不想惹麻烦。不论是野兽还是劫匪,自己都不是对手,也都惹不起。而且,山路难行,看似节省了时间,实则耗费了体力。
到了县城,人又累又乏,根本无法学习,更没有办法抄书,人累就容易犯困,别说是背书,就是记书上的内容,恐怕都没有那个精力了。
自己想利用文墨坊,自学的想法那就实现不了了!
现在,自己所有的重心都为了科考服务!因为自己需要这个身份,方便寻找王瑾仪!
每每想起王瑾仪,陈三郎就有一种紧迫感,。
自己已经岁了,如果王瑾也在这个世界上,那她今年究竟多大?是?还是?在这里,岁的女孩子就可以议亲了。
这是个对女人不太友好的时代。
女性对婚姻没有自主权,这个时代一般的女孩子在家里在婚姻上,普遍都是父母之命,女孩子只有屈从。
正所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就是一辈子,你别想有说话的权利。如果王瑾仪与自己年龄相仿,等待着她的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陈三郎站定,心里一片煎熬,从身后拉下水壶,灌了两口凉水,让焦灼的内心得到稍许的舒缓。
每天,陈三郎卯时已经出门,上山砍柴,天不亮把柴送到徐老秀才家的私塾,码放好。
为了不影响人家休息,就就轻手轻脚地离开,忙着跑回家去帮父亲到地里除草。
等父亲背着水瓮下地,才回家吃一口饭,然后往县城赶来。
为了节省每一个铜板,他从不坐驴车。坐两次驴车的钱,就可以买半斤糙米,那是自己和父亲一顿的口粮。
为了节省一切开销,陈三郎已经快把前世所有的便利都忘掉了。
望着天边越升越高的太阳,陈三郎把心里的王瑾仪暂时放了放,加快了步伐。
进了浔南县城的城门,正是午时,城门吏正在大声地宣读布告,陈三郎挤进人群听了几句,原来是在宣读学政衙门,科考报名公告。
陈三郎转身进城去了。
到了乡试报考的时间了,城门官吏在宣读报考事项,尤其是一旦考中所带来的各种福利。
考中秀才免徭役,免除个人土地税。还有为小官吏的可能,还可以开办私塾。
想到这些,都是自己的动力。
今年不行了,来不及了,自己连经史子集都没有熟读过,更不用说熟练应用了。
最少得在报考之前,先把所需的费用都赚出来。
还要赚钱买文房,否则怎么考试呢?
陈三郎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拿出硬饼子边啃边走,穿街走巷直奔文墨坊,
每次从家里到县城,路上都要浪费近两个时辰才能到,在路上的确辛苦,但陈三郎不觉得。他心里有个陪着自己的人,让这漫长的路途不显得孤单。
文墨坊的伙计,每次看着这个穿的满身补丁的穷书生,总觉得这个人长了一个笑模样儿。
两个人照面的机会虽然不多,这个书生总像心里有什么好事儿。
让人难以琢磨,穷成了这个样子,还心里美美滋滋的,究竟美从何来?小伙计就是不能理解。
但还是照例把角落里一个书案腾了出来,擦干净,把掌柜提前交给自己的一个纸条儿交给了书生。
陈三郎看完,明白了,今天老板让自己抄一本儿叫做《侠客行》的话本子。
陈三郎三口两口将最后一点儿干饼子吃完,小伙计在茶台给他斟好了水。陈三郎疾步过去喝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