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银的月色和永兴巷玖号院儿,主人书房的灯光相伴。
月色褪去,晨曦微露,前院儿书房的灯光才灭掉。
值夜的下人都知道,自家的爷准备科考,每天休息的很晚,一直都这么辛苦,只在黎明前睡一两个时辰,就又要去府学。
院子里干活的下人,都尽量不出声音,生怕吵醒刚刚睡下的主子。
海棠门二门内。东间屋里。
王文栋卯时一到,就准时起床了。门外的嬷嬷轻声问:
“少爷,您起了吗?”
“嬷嬷,备水吧,我要洗漱。”
自从搬到永兴巷玖号,王文栋就每天卯时一到即起,极其自律。
王文栋知道,再过一个时辰,自家妹子就要起来去背书了。
母亲每天都会检查妹妹的功课,王瑾仪的背诵时间,马上就要开始。
现在,妹妹正在学《孟子》,好像篇已经学了篇了,把自己这个在私塾里,正规上学的学子甩的老远……
好像妹妹最近,每天早上在学围棋,母亲安排妹妹背棋谱。
有一次,进饭厅吃饭时,母亲和妹妹还在争论棋谱上的走势,妹妹执黑子,母亲为白子,母女俩在争棋谱上,先手后手是谁先难,谁做局。
两人互不相让。王瑾仪认为:
“娘亲,明明当时,下棋的人想先手做局。”
母亲却说:
“有攻有守之势。”
两人互不服气,饭桌上妹妹还气鼓鼓的,肉肉的小脸儿,显得更加圆润,还不时的嘟囔。
父亲轻咳了一声,王瑾仪才默不作声地,吃饭了。
不过,每天干饭第一人,那个早晨对饭却不怎么亲了。
王文栋一边儿洗漱,一边儿想,自己不能让妹妹落下的太远了。
自己不聪明。那就做一个笨鸟儿吧。早起先飞就行了。
王文栋举着小小的桃木剑,轻轻走到后院儿,来到母亲为自己,准备的一块小小的练剑场地。
晨练结束,王文栋满身满脸的汗,想回房洗漱更衣。
西屋的门开了。王瑾仪一出门,见到自家哥哥,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跑过去围着王文栋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直到母亲推门出来,把王瑾仪叫走了。王文栋笑了,迈着轻快的步子,回了自己房间。
母女俩开始复盘,把昨日背的棋谱,变成真切的对弈。
随着柳絮飘飞如雪,天越来越热了。
王瑾仪的财运,也像这天气火爆得一塌糊涂。
赵春明是越来越佩服小姐的眼力。多亏提早派来了陈冀来和陈清阳。
如果没有他们两人的加入,自己恐怕真的吃不消了。
陈冀来这个人话不多,很有眼色。把账目管理得井井有条。
现在,赵春明只管银钱出入,按理说应该是比过去轻松了很多。可就硬是一点儿都不清闲。
先是三人忙着就近租了一个住处,就倒班儿住到店后,看店看粮,
自从天热起来,人生怕粮食伤热,坏掉,不敢再多存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