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妈把冷茶撤下去,笑道:“您就那么肯定少爷会因此离开那位周先生吗?”
老爷子一顿:他这个孙子不会真的那么贱吧?不会吧?
他心里咯噔一下:这还真的说不准啊。
一想到那个可能,他捂住胸口,感觉自己心脏病都要复发了。
离开老宅后,江恕去上次的那家设计店取了一对新做的对戒,这是用一块罕见的鸽血红的宝石做的,光芒四射。
倒不是想用这个求婚,江恕追求人时就喜欢各种买买买,他很早就觉得周济慈的手长得非常好看,但总是光秃秃的,如果带上宝石戒指一定非常好看。
至于周济慈上午说的话,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他目前的策略就是慢慢磨,磨个三年五载,只要周济慈的心不是石头做的,感情自然就培养出来了。
连林琅这样的垃圾都能和周济慈交往三年,江恕不觉得他会比林琅差。
江恕心里很遗憾:要是我能生孩子就好了,我要是有了孩子,还怕他跑路?
在无耻这方面,他向来是没有下线的。
取完戒指后,江恕心情颇好地拍上几张照片,然后放在社交平台上。
【哇,好漂亮的戒指,是要送给济慈的吗?】
【看样子应该是的,开始秀恩爱了吗?】
【唏嘘,这大半年我是实时追更新的,裴律进了精神病院,林琅自杀了,现在连傅庭雪也畏罪自杀……只有我们江总挺到最后,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好吧,看样子这狗血连续剧是要完结了,蛮感慨的,带上我的祝福滚!】
大多数评论还是蛮友好的,江恕看得心情很不错,他给那位最先发祝福的网友发了十万的红包,又在评论区发了一百万的红包。
黑夜中,车缓缓地驶回江宅。
周济慈站在三楼的落地窗前,当他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车驶入车库时,他平静地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
“反正也没录到他公司有用的资料,眼镜和录音笔什么时候还给你?既然没作用,那还是早点把证据销毁比较好。”
“什么时候离开江恕?我也不清楚,他老是纠缠不休,舔狗一样,甩都甩不掉,烦死了。”
“别跟我说那种事,我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觉得很恶心。”
听到房间里传出的声音,江恕顿时站在原地。
他原本兴高采烈地想拿出礼物,但这一刻,一股阴冷的凉意从脚底冲上来,似乎有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他的心。
他就像个舔狗一样,甩都甩不掉,烦死了。”
“你别跟我说那种事,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觉得很恶心。”
江恕刚站在门口就听到屋里飘出这样一句话,一股寒意却从他心底森然溢出。
虽然知道这样做不对,但他还是忍不住站在原地,想听听周济慈在和谁说话,又还会说他些什么。
透过门缝,可以看到周济慈坐在卧房的扶手椅上,他慵懒地靠在一个绣金软枕上,左手漫不经心地把玩一支看上去很正常的笔,桌面还有一副眼镜盒。
在听到周济慈说和他做那种事情很恶心时,他终于听不下去了,推门走进去。
见江恕进门,周济慈脸色微变,他平静地摁掉手机,开口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都听到了?”
江恕没有回话,他拿起桌上的笔和眼镜盒仔细检查,在眼镜很细微的地方发现了微型摄像头,而那支笔应该是录音笔。
这副眼镜他见过,他在医院养伤时,周济慈就带着这副眼镜为他看文件,他记得周济慈那时候意味深长地提醒他不要相信自己。
他那时还以为周济慈是在说笑,原本都是真的。
检查完这两样东西后,江恕平静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周济慈淡淡道:“我原本就是在圈内搜集线索的一个线人,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秦洋他们小组一直在调查一笔黑钱的走向,他们怀疑英贤集团和你的公司是幕后黑手之一。所以,你刚找上我的时候,我就顺势答应了。”
江恕心里嘲讽道:别人为艺术献身,你为公理献身,啧啧啧,真是伟大呢。
见江恕不动声色的模样,周济慈抬起眼皮:“我骗了你,你难道不生气吗?”
江恕轻笑一声:“我不至于这么蠢,你要是真想联系警察上交物证,压根不会在家里打这种电话,你是故意让我听到这些话的。”
他环视四周,然后惬意地靠在床上的软枕上,挑眉道:“还有什么想激怒我的话,都一起说出来吧。”
他慢吞吞地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但点烟的手却在不自觉地发抖。
周济慈叹气:“事到如今,你还在自欺欺人,我从来,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贱的人。舔狗就是你的命,你舔一个不够,还想舔第二个,甚至还想舔一辈子。你母亲生你来,就是让你做舔狗的吗?”
江恕手一抖,火星落在被褥上,烫出一个洞,他望着那个洞,感觉自己心脏上也被挖掉一个洞,丝丝麻麻的痛。
他轻声道:“你这么讨厌我,又怎么能和我做得下去的,你不是觉得恶心吗?”
周济慈脸上闪过一丝怜悯之色,他走到江恕身前,伸出手爱怜地抚摸江恕的发帘,眼神怜悯道:“因为我是男人啊,男人的性和爱是能够分开的。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你,依旧能睡得下去吗?”
江恕张嘴,突然想很像打断他的话,但已经来不及了。
“是因为我
的前男友啊,我每次和你睡觉都把你当成他,不然我怎么睡得下去呢?裴律不也是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