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不知道让人赞叹他的青春热情,还是嘲笑他那么天真愚蠢。
老爷子见江恕不撞南墙不回头,意味深长道:“但愿你不会后悔,希望你能长点教训。”
就在江恕一头雾水时,老爷子让秀姐把棋盘拿出来,平静道:“和我下一盘棋吧,让我看看你的棋艺有没有退步。”
不等江恕拒绝,老爷子又补充道:“你要是敢敷衍你爷爷,你今晚就别想回房和你老婆睡。”
江恕干笑出声,老老实实地坐下和爷爷下棋。
就在江恕和老爷子下棋时,秀姐把周济慈领回江恕在老宅的房子。
两人穿过一翠翘白石,上题着“叠翠”二字,一带清流自桑榆、木槿各色新枝中曲折泄出,敛池中几l尾红鲤,水尤清冽,倒是一片清幽气象,洗尽富贵匠气。
周济慈一边走一边欣赏,觉得这宅子修建得格外好。
穿过走廊,秀姐和周济慈搭话道:“大少爷长大后就很少回这里,您倒是他第一个带回老宅的人。”
周济慈轻笑道:“他这可不是头一回结婚,以前他没带别人来过吗?”
秀姐笑道:“这哪能呢,大少爷在老宅住得闷了,他不喜欢这里的气氛,他母亲也在这里过世的,他心里怕得很。”
走到一半,周济慈突然看到一个被锁住的大门,不由停住脚步。
那门很大,两侧的古木参天,遮天蔽日,秋风卷起地面的红枫,徒然有种萧瑟凄凉之感。
秀姐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脸色一变,问道:“您在看什么?”
周济慈慢悠悠地道:“我听江恕说,这座老宅闹鬼呢,这门里锁着什么呢?”
秀姐神色勉强道:“哪有什么闹鬼,这里面就是死过几l个人而已,老爷嫌不吉祥,所以给锁住了。”
听秀姐这样说,周济慈轻笑一声,不再说话。
两人说话间就来到江恕童年住的那座房子,这房子虽然常年不住人,但还是打扫得干干净净。
院中点缀几l块叠翠山石,一边种着千百竿翠竹,一边乃是一棵上百年的梧桐树,上有红胸脯的夜莺鸟筑巢,其下,用金丝藤编织出一藤架,纶组紫绛藤萝如瀑布般喷涌垂下。
光是院外的景象已然是花团锦簇,房内的装饰更是富丽堂皇。
周济慈端详房内的一片红,心想:倒像个婚房一样。
不过江恕的品味也正是如此,他性格张扬,平生喜好奢华,和乾隆的审美很像,只是没那么花里胡哨。
当他走到床前时,却发现床上鼓了包,里面有活物在动。
那东西在红绫被中蠕动良久,缓缓露出一双清亮的眸子:“表嫂,我是来给您暖床的。”
周济慈看向藏在在被子的陆展眉,似笑非笑道:“你表哥要是知道你躲在这里,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陆展眉从床上爬起来,笑着去拉周济慈的手:“我不怕他,我便是死了也要来。”
周济慈收回手,他不理这人,直接走到桌前给自己沏杯茶。
陆展眉见这招不管用,直接跳下床,凑到周济慈耳边道:你刚才在书房和外公说的话,我躲在窗户后面,可是全听见了。表嫂,你也不想让表哥知道你的事吧?
说这话时,他的小表情得意得很,仿佛是拿捏住人的把柄。
周济慈挑眉:“哦?你这是在威胁我?”
陆展眉笑道:“怎么会呢?你怎么算计我表哥,我才不在乎。你就是弄死他,我都不会说你半句不好。”
表哥死了,他正好接盘呢。
周济慈轻笑一声:“你表哥有你这样的好弟弟,可真是他的福气。那,你想怎么样?”
他双目低垂,手里把玩着茶碗,他认出这是仿宋朝的汝窑天青瓷,触手的温凉。
暖悠悠的灯光把他的肌肤映得温润莹亮,陆展眉见他悸动的睫羽不住地阖动,不由心中一动,语气黏腻:“你别紧张,我当然不会逼你离开表哥和我一起,我只要你能有时间陪陪我,让我做你的消遣就行。”
婚外遇什么的,他这也不是第一次搞,他最擅长这个。
正好这时,江恕回来了,门外传来他的声音:“济慈,你怎么把门锁上了?快给我开门。”
周济慈正要上前去开门,陆展眉却开始作怪,他吊起嗓子开始吆喝:“你叫啊,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桀桀桀,表嫂,你就从了我吧。”
说罢,他又目露期待地看向周济慈:“来,你哭几l声,我们一起刺激刺激表哥。”
周济慈站起身,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他自己唱独角戏。
外面突然安静了一瞬,只听“哐当”一声巨响,大门被人直接从外面踹开。
陆展眉顿时傻眼,在他的计划里,是等表哥踹几l下他再跳窗逃跑,没想到他表哥踹门捉奸的功夫增长不少,居然一脚就能踹开。
见自己跑不掉,陆展眉直接扑上去抱表哥的大腿,嚎啕大哭:“表哥,你就给我个机会吧,让我加入你们这个家,没名没份我也愿意。”
说着,他又扭捏道:“你要是想和表嫂一起弄我,我也不是不愿意……”
江恕整个人都要气笑了,别说现代社会没有纳小妾这种说法,他是个纯爱人,见不得这种花样。
他粗鲁地提起陆展眉的衣领,威胁道:“听着,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离济慈远一点,老子也不想和你搞骨科,我口味也不至于那么重,再让我看到你骚扰济慈,我打断你的狗腿。”
说罢,他推开窗户,直接将人踹出去。
只听“扑通”一声,陆展眉直接落入后院的那口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