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塔尔吃力睁开眼睛看向他们,看到面前的秦嫣后,他用带血的手紧紧抓住秦嫣的手腕,努力长大嘴巴,似乎想对秦嫣说些什么。
谭季皱眉看着他,忍不住问:“他是不是想说什么?”
秦嫣附耳凑近塔塔尔,让他在自己耳边说话。
“他、他们……”
塔塔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磕磕绊绊在她的耳边说着话。
秦嫣有些听明白了,有些又听得不太清楚。
她看着塔塔尔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问:“是暗夜组织的人,对你下的手对吗?”
塔塔尔费劲点头。
“这个暗夜组织丧心病狂吧,刚杀了清风书坊那么多人,为何又要来杀王子?”谭季脱口而出。
谭季不知道其中的原委,秦嫣也没空与他细说。
见塔塔尔还在继续张口,她急忙出声制止,“你现在别说话了,先保留一点体力,我先给你检查伤口。”
秦嫣为塔塔尔检查了伤口,拿出一些金疮药,涂在他的伤口上。
做完这些后,她无奈收回了手。
“你怎么了?”谭季看出她的不对劲来,急忙追问。
“他胸口的剑伤已经贯穿了心肺,就算是上药也回天乏术了。”
谭季顷刻间变了脸。
他们都很清楚塔塔尔的身份,也知道他命丧于京城,对北淮来说意味着什么。
塔塔尔很清楚自己眼下的状况,继续对秦嫣说:“他、他们想要威胁我,和、和他们合作,一起……对付北淮。”
该死的暗夜组织!
秦嫣心里有了个大概,问:“是暗夜组织的人屠杀了清风书坊的人吧?”
塔塔尔点头。
“他们为何要屠杀清风书坊的人?”她始终没想到答案。
“因为我……”
塔塔尔的声音很小,又很断断续续的。
但秦嫣还是从他的话里总结出了原因。
自从塔塔尔进入京城,暗夜组织就盯上了他,想拉拢他一起合作。
但塔塔尔并没有要与北淮为敌的打算。
北淮和鞑靼刚结束征战不久,双方都需要一段时间修整。况且谢渊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他们没必要继续在谢渊手里找苦吃。
可暗夜组织清楚塔塔尔的个性,他们先是把秦嫣的手稿,交给塔塔尔的手下,让手下转交给塔塔尔。
塔塔尔痴迷文学,得到这份手稿后爱不释手,当即就当成是自己的了。
清风书坊的人找上门来,向塔塔尔讨要手稿,他自然是不会给,也不会承认手稿是别人的。
双方生了争执,暗夜组织此时出面,帮塔塔尔除掉了清风书坊的人。
塔塔尔是事后才知道,清风书坊的人全部死在了暗夜组织手里。
他被迫成了暗夜组织的同谋,不敢让人知道,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情。
他本想悄悄离开京城的,可却被秦嫣等人拦住了。
后来无奈参加了文学盛典,又被皇上强行留在京城,现在小命也留在了京城。
他再也回不去鞑靼了。
说完这些后,他抓着秦嫣的手腕,用尽最后的力气重复道。
“我无意与北淮为敌,我们鞑靼都不会做出与北淮为敌的事情,但现在……”
他的话还没说完,攥住秦嫣手腕的手就重重垂下。
谭季的眉头倏然间皱得紧紧的,心跟着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