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南笑容凉薄:“我妈恨不得我天天不上班儿呢。再说我又没有袁羽琛的本事天天泡实验室。你们跟个吉祥物叫什么真儿啊?”
孟源瞠目:“我看你就是想守着郑扶苏呗!”
苏淮南理直气壮地点头:“是啊。我就想守着他!我不怕我妈知道!你告诉她去啊!”
孟源顿时气馁,他别过脸不说话了: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陈玘墨赶紧打圆场儿:“董事长,真不是我们非得跟您较真儿。吉祥物也得在它该呆的地方不是?招财猫也得坐柜台上啊!”
苏淮南让陈玘墨说得语塞!她发现了:一说正事儿,她总是词穷!
倒是郑扶苏现在很盼着苏淮南能亲自执掌她的生意,他真心劝她快去上班:“南南,你就去好好地做自己的事吧。我可以照顾好自己。”说着,他回头看孟源:“这些话我也不怕你告诉黎总。我敢回来,我就能保护自己。我也能顾到董事长的安危。”
孟源面现尴尬。陈玘墨皱了眉头。
一早儿起来说了这么多话,郑扶苏已经是强弩之末,他单手支床:“南南,快上班去吧。一会儿刘医师来给我复诊输液,这些事儿很无聊很麻烦的。你呆在我身边儿也没意思。”看前妻还要反驳,郑扶苏重重加了一句:“让人盯着检查身体,我也怪尴尬的……”
苏淮南勉强点头:“那好吧,你好好的!你……自己小心……”
陈玘墨的眼珠转了转,直觉内情并不简单。
倒是孟源心细,他分明看见玻璃罩子里的郑扶苏眼睁睁看着董事长和自己相携而去,眼角眉梢难掩落寞。
孟源心里头稍微得劲儿了点儿:碰不到她,你当然难过了。活该啊!你这些年把董事长揽在怀里的确太过分了!
唉……谁说男孩子没有妒忌心呢?
孟源自负清秀斯文,只恨董事长从来对他不假辞色。
想到这里,孟小哥儿心头恨恨:我说苏淮南你就不能学着当个海王吗?
下楼的时候,苏淮南碰到了端着早饭上楼的赵阿姨。
她觉得赵阿姨看见自己,立刻羞愧:“大小姐,昨天……黎总不让我接您电话……她说……她说她一定会好好照顾扶苏的!不让我跟你多嘴!”
苏淮南无奈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说到底这个家还是她妈比较厉害就对了!两害相权取其轻,谁都敢不听她的话。
那天苏淮南终究没有工作到下班。
吃午饭的时候,孟源语气微酸:“董事长何必坐立不安的?有刘医师在,他肯定会被照顾得好好的。哦!你忘记了,刘大夫以前和你妈有过一段情呢,他又不是外人。”
苏淮南听了这话就跳起来了:“你说什么?!”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郑扶苏嘱咐过她:当心你妈妈的男宠,每一个!
当苏淮南带着江森冲回别墅三层的时候,刘医师正把一支透明药剂缓缓注入郑扶苏的输液袋。她眼睁睁地看着更多液体慢慢滴入郑扶苏的静脉,可他的精神看起来好像比早上更差了?这人苍白到毫无血色。
苏淮南心中一颤,她快步跑到玻璃墙边对着里面厉声喊:“住手!你给他输了什么?!”
刘大夫吓了一跳:“止血敏啊。”他不解地看着苏淮南:“南南,你怎么回来了?这孩子!大惊小怪的!扶苏今天咯出来的都是鲜血,我们要帮他止一止。”
郑扶苏无力地睁开眼:“我……我就是……”
刘医师低头数落一句:“你不许劳神说话,你必须好好休息。”
苏淮南脱口而出:“可怎么会这样的?他怎么又吐血了?早上还好好儿的啊!”
刘医师解释得耐性:“他太虚弱了,需要好好休息,需要补充更多的蛋白质。身体这么衰弱,很容易……”想一想,刘医师突然想起来不对:“南南你是不是……在疑心刘叔叔?”
苏淮南大胆地与刘医师对视:“我该相信刘叔叔吗?”
刘医师愣怔了一下儿,“噗嗤”笑了:“你这孩子!你可真能脑补!扶苏的用药都是有记录的!如果发生医疗事故,如果他忽然病故,我得担多大干系?他们得给我多少钱?”
一直闭目养神的郑扶苏慢慢睁开了眼:“南南……不要这么想……刘医师不是那样的人……”
苏淮南抿了抿嘴,她显然不放心。但是她也不曾忽视郑扶苏和刘大夫很熟的样子。
好吧……他们各个比她有本事,就她弱鸡瞎操心!
郑扶苏那天注定休息不好,送走了刘大夫,苏淮南正软磨硬泡地不想去公司,一身休闲装的袁羽琛就背着手儿溜达了过来。他对被关在玻璃壳儿里的郑扶苏特别好奇,目不转睛地瞅着他看,那眼神直勾勾地都有点儿不礼貌了。
郑扶苏被输液管子系在病床上动弹不得,只好由着袁羽琛上下打量。他老早听陈玘墨念叨小袁总出息多金,没想到第一次见他是这么个情形。郑扶苏上下打量袁羽琛,不由心头泛酸:不错是少年才俊,难怪黎总喜欢,嗯,身材也好,怨不得南南扒他裤子……
完全被两位男士忽略的苏淮南莫名觉得这屋里突然火星子飞溅,而且隐约醋味浓浓。
袁羽琛双手背后,围着玻璃墙走了个过儿。娃娃脸上满是挑事儿:“所以他就是‘废后’喽?”
苏淮南满脸通红:“鼋鼋!不许胡说!他是,嗯,是我前夫!”
袁羽琛弯下腰笑嘻嘻地看着郑扶苏:“前夫有几分姿色啊。”
郑扶苏不太高兴,僵硬地顶了回去:“袁总也有几分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