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余光觑了他们一眼,佯装不知,与其他人商议着应对之策。
陆凌夜借口三急,出了营帐,便在赵忠耳边小声吩咐:“你派人去拿下白悠悠!”
有白悠悠在手,更能拿捏镇国公。
月关城中的萧相等人听说蛮夷已经兵临城下,一个个急的在屋里踱着步子。
“不是要来求和的吗?怎么就突然又开战了?”
“是啊,这蛮夷当真是言而无信!”
“信他们的鬼话,还不如信猪会上树呢,这些蛮夷狗贼,就该诛杀殆尽才好!”
忠肝义胆的破口大骂,胆小怕死的却是埋怨起来,“这镇国公也是的,若是先前签下求和书,边疆不就太平了么?”
“就是,哪怕稳住一时也好啊。”
现在他们也不敢轻易离开,就怕事后遭人非议,说他们临阵脱逃,不配为官。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那般辱国条款,谁签谁是大周罪人!”
“就是,我大周泱泱大国,若是签下那等辱国条约,岂不是叫后人耻笑?”
七八人你一言我一句吵的不可开交,萧相沉着脸怒喝一声:“够了!”
几人身子一颤,立即垂着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上头的知府邱大人倒是一点不急,反而笑着道:“诸位大人不必忧心,有镇国公在,这月关城蛮夷破不了!”
看着刚刚那几个埋怨镇国公不签求和书的几人,他眼里带着一丝讥诮。
月关城的百姓知道这种辱国之约不仅叉腰大骂,还提起家中猜到要与蛮夷厮杀呢。
身为大周父母官,竟这般没有脊梁骨!
“邱大人,他们也只是一时惊慌,便口不择言了些。”
萧相注意到他眼底的讥讽,扯着唇角替他们辩解了一句。
邱大人挑了挑眉,“这蛮夷要是有本事早破了这月关城,自镇国公府之人镇守边关,蛮夷寇贼何时踏过我大周国土半步?”
他语含嘲讽,“便是城破,也有那些铁血将士以身作墙,你们那时逃命也都来得及。”
“邱大人,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刚刚埋怨的那几名官员被阴阳的面红耳赤,他们移开视线,讪讪笑着,旋即端起茶盏低头喝茶。
这时,一名小将匆匆跑进屋内,他拱手禀报道:“大人,镇国公有令,让您现在带领百姓,撤去虞城。”
邱大人脸上神色一变,“可是出什么事了?!”
小将不答,只道:“末将只是来传镇国公之命。”
战前之事皆是机密,他一个小将不知多少,便是知道,也不可能轻易告诉旁人。
邱大人听后立刻站起身子,大声说道:“传我命令下去,城中各商户全力供应粮草物资,若有偷奸耍滑者,严惩不贷!”
“卢奇,你去通知城中百姓,安全有序撤离!”
他一道道命令下,听得在场的几个官员又开始心惶惶。
“这是蛮夷要打进来了吗?”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有镇国公,蛮夷寇贼破不了城吗?”
邱大人冷冷睨着他们,“只是提前部署而已,诸位大人不必大惊小怪。”
以前边关将士吃不饱穿不暖,连争战之力都没有,现在有粮有肉,兵强马壮,还惧他蛮夷寇贼?
不过,撤离百姓之事也只有几次,那几次的战事都异常惨烈。
邱大人不会告诉这些胆小怕死之辈,只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手下人做事。
另一边,陆凌夜派出的人很快找到了白悠悠。
白悠悠正在马车之中昏昏欲睡,突然马车骤停,她身子惯性的往前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