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官员们皆以震惊目光望着裴行简。
&esp;&esp;显然没料到裴氏为了扳回这一局,竟然不惜献祭出裴氏老太爷裴道闳。
&esp;&esp;“陛下!”
&esp;&esp;一名锦衣卫急匆匆奔上城门楼,道:“现在那封血写的供词已经被散播得满城都是,百姓听闻消息,都朝宫门口涌了过来,要求陛下为长公主雪冤,严惩凶手呢!街上的官兵根本就拦不住!”
&esp;&esp;皇帝并无意外。
&esp;&esp;因站在宫门楼上,已经能看到朱雀大道上密密麻麻,正以可怕速度聚集的百姓和人流。
&esp;&esp;“陛下不可再犹豫了!”
&esp;&esp;卫悯再度冷沉着声开口。
&esp;&esp;“愚民无知,一时被蛊惑,也在情理之中,只要陛下一声令下,臣立刻调集京营平叛。”
&esp;&esp;裴行简振袖:“那便看看,是京营的兵马快,还是玄虎卫更快!首辅怕是忘了,京营与锦衣卫精锐,此刻还远在延庆府调查石碑之事!”
&esp;&esp;卫瑾瑜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esp;&esp;忽道:“我母亲的死,有证据可以证明。”
&esp;&esp;众人皆向他看去。
&esp;&esp;卫瑾瑜淡漠说出四字。
&esp;&esp;“开棺验尸。”
&esp;&esp;“啊这。”一阵哗然,官员们震惊震撼之后,几乎同时在心里道,此子是疯了吧!
&esp;&esp;连皇帝都忍不住道:“你母亲乃摄政长公主,身份何等尊贵,开棺验尸,成何体统。”
&esp;&esp;卫瑾瑜神色丝毫不变:
&esp;&esp;“我母亲是摄政长公主不假,可也是这世间含冤而死的一缕亡魂。”
&esp;&esp;“只要当众开棺验尸,自然能证明,我母亲就是是病逝,还是被人谋害而死。”
&esp;&esp;“顾阁老掌督查院,秉公无私,天下皆知,可同意下官之法?”
&esp;&esp;这一回,卫瑾瑜是看向顾凌洲。
&esp;&esp;这是这对昔日师徒今日第一次有目光交集。
&esp;&esp;顾凌洲素来冷肃的面孔上透着罕有的复杂,默了默,道:“只要含冤而死者,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可用开棺验尸之法,查明真相。”
&esp;&esp;卫瑾瑜:“那便请阁老做主,请推官,入皇陵,为臣母开棺验尸吧。”
&esp;&esp;顾凌洲缓缓点头。
&esp;&esp;转身和皇帝说了句什么,皇帝道:“事涉长姐之死,朕自当鼎力支持。”
&esp;&esp;语罢,吩咐赵王亲自带锦衣卫与玄虎卫随行。
&esp;&esp;涌至宫门口的百姓听闻督查院竟要对长公主开棺验尸,也都暂时停止了喧闹,静静等待结果。
&esp;&esp;时间一点点流逝。
&esp;&esp;一直到临近正午,锦衣卫才带着推官一道折返。
&esp;&esp;推官于宫门跪下,朝皇帝禀道:“长公主亡故十年,肉身损毁严重,臣通过验骨之法,的确在心口、下腹等处骨骼上发现十处致命伤痕,皆系生前伤。且长公主棺椁内壁,有明显陈年血迹。尸检记录在此,请陛下和阁老查阅。”
&esp;&esp;卫瑾瑜依旧几近淡漠听完,看向姚良玉。
&esp;&esp;明棠刀一动,姚良玉立刻自袖中抽出一柄匕首。
&esp;&esp;“在这儿,在这儿。”
&esp;&esp;明棠捡起,交给推官。
&esp;&esp;推官自然明白何意,拿起匕首翻来覆去看了会儿,道:“陛下,匕首刃部形状尺寸,与长公主骨上伤痕形状尺寸完全吻合。”
&esp;&esp;如果不是真凶,姚良玉显然不可能提前知道长公主身上的伤口尺寸,更不可能提前准备这把匕首。
&esp;&esp;除非,姚良玉真的是凶手。
&esp;&esp;至此,长公主之死真相,彻底大白于天下。
&esp;&esp;不少百姓直接悲声痛哭。
&esp;&esp;皇帝亦悲痛闭目。
&esp;&esp;“诛杀凶手!让长公主亡魂安息!”
&esp;&esp;“诛杀凶手!”
&esp;&esp;“……”
&esp;&esp;百姓愤怒的呼声如海啸一般涌动。
&esp;&esp;卫瑾瑜忽然站了起来,沿着长阶,往位于宫门另一侧的西面高墙上行去。
&esp;&esp;少年郎一袭素服,冯虚御风,犹如仙人。
&esp;&esp;官员们不解地望着这一幕。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