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诚微怔,似乎没想到濯潋纲会这么问,略微思索,试探道:“出一把名器?亦或者神兵利器?”
濯潋纲颔首,眼神忽然灰暗,久久的吸了一口气,长长的叹道,沧桑的声音充满不甘:
“大楚,出不了神兵利器。”
楚诚一震,惊道:“这是为何?”
“初时,我也迷茫。”濯潋纲踱步拿起一把汉剑,递给楚诚,“这是我回到大楚所锻的第一把剑,你能看出什么么?”
“剑的工艺自是极好,只是。。。。。。”楚诚微微皱眉。
“只是什么?”
“似乎有点过脆过坚?”
“不错。”濯潋纲点点头,将剑回来,又拿起一把环首刀,掰了掰,道:“这是我打的第二把刀,为了避免先前的情况,改变锻打方法,但是,过韧过软。”
紧接着,濯潋纲又挑起来一把把刀剑。
“这是第三把。。。。。。”
“这是第四把。。。。。。”
“这是第五把。。。。。。”
。。。。。。
“我总是达不到意想的状态,那段时间,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后来,我放弃锻打,选择游历大楚各地,看遍大楚名兵利器,此后,我才知道,原来并非我之过。”
“在大齐时,好的钢锭钢胚层出不穷,我自以为寻常,不曾想过,以大楚的炼钢水平,所制的钢胚,根本支撑不了作为神兵利器的需求。”
“大楚,根本造不出神兵利器。”
濯潋纲双眼迷离,望着屋顶,有些恍惚。
这一句话,几乎压垮了他所有的执着,一切的一切,好似都有点可笑。
濯潋纲闭上眼,有些悲怆道:
“所以你明白了吗?”
楚诚沉默。
一把神兵利器,对于一名铁匠而言,是无上的荣誉与梦想,濯潋纲去大齐学艺十余年,绝不是为了打造凡兵俗品而去的。
这个现实对濯潋纲的打击,可能比杀了他还难受。
为此封刀,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抱歉。”楚诚朝濯潋纲抱拳。
濯潋纲却摇了摇头,缓缓道:“无妨,这许多事,憋在心里也太久了,如今说出来,倒也畅快。”
濯潋纲望着楚诚,忽然道:“我知客官是见我口气甚大,是想试我工艺,或有招揽之意,只是如今我已心如死灰,不愿再操锤锻造,倒是令客官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