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诚挤进去探了个头,顿时便觉得没劲,转身欲走,身后老汉嚷嚷。
“哎呦,老张,咋下这么急呀,这不是给我送子吗?”
“唉,没看到,没看到,老莫,这个不算!这个不算!”
“哎,放手放手!嗨,得得得,让你悔便是便是了,别抢了!”
“什么悔棋,我才不悔你的棋,只是走错了,走错了罢了!”
“啊对对对,你说得对。。。。。。对了,老张,衙门那事你听说了么?”
“什么事?是昨日衙门那个事么?”
楚诚刚迈出去的脚步顿时一停,又缩了回来。
“嗯对,你没瞧着,我昨日正好路过衙门街隔壁,瞧着有热闹便往里凑,你猜怎么着,我瞧着那大汉好生威武,用拳头正在那儿砸鼓呢!”
“拳头砸鼓?你别说,我记得以前也有个用拳头砸鼓的,砸的满手鲜血的,后来怎么来着?不太记得了,嘿,吃卒!”
“嗐,别提了,以前那人死的老惨了,啧啧啧,没钱打什么官司,这破衙门,比匪还要匪,敲鼓要钱,写呈状要钱,衙役登记要钱,届时调查取证,也还是要钱,诶,吃马!”
“可不是吗,没钱告什么状,没钱进去那就是诬告,打个几十板子,你还得贿钱,没钱打重,给钱打轻,进了破衙门生死全在别人手里咯。”
楚诚闻言,往前一挤,问道:“这儿的衙门一直都是这般么?”
忽然听到问话,对弈的两名老汉抬头望了一眼楚诚,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名被称为老张的老汉道:
“小伙子,你好面生,是外地人吧?”
楚诚点头,道:
“正是,小弟是路过此处的商贩,先前于外头的村落受了冤屈,想到县里告状,只是适才到听几位的言语,不禁有些疑惑,衙门不是我等平民诉求冤屈之地么?怎么在两位口中,反倒成了洪水猛兽?”
两位老汉对视一眼,皆是叹息,那位被称为老莫的老汉,劝阻道:
“小伙子,我劝你能走还是赶紧走为好,莫在此地久留,一点点冤屈,就权且当买个教训,切莫要进那儿衙门,否则轻则脱皮,重则殒命,便不是受点冤屈的事了。”
楚诚佯作疑惑道:“这是为何?”
老张叹了口气,道:
“你不是县里人,不知那狗县令的厉害,以前咱们这县里衙门,也不全是这样,虽说也有贿赂,屈打成招之事,但对我等平民,大多时候,尚且还能讨个公道。”
“那怎么成了如今这般?”
老张惋惜道:
“只是以前那个县令两年前升职调走了,这个刘县令便被调来了此处就职,不想这刘狗官,以权谋私,贪赃枉法,全然不顾我等平民的死活。”
“据说是头上有京城那边的关系,行事极其嚣张,一上任就扶持自己的同乡上位,纵容官吏各种敲诈勒索,搜刮民脂民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