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谢淮钦的质问,褚玉的身子猛地剧烈一颤,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可不过转瞬之间,她深吸一口气,便迅又恢复了平静。
缓缓抬起头,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谢淮钦眼睛,声音轻柔却又透着让人胆寒的坚定:“大人,赵宏文的尸体,是我放进棺椁的。”
“我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割掉舌头,就是要让他尝尝口不能言。”
“无法逃脱的滋味,让他好好体会阿离平日里遭受的痛苦。”
褚玉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脸上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我要让他就那么静静地躺在棺材里,清醒地感受着痛苦,一点点死去,这都是犯下罪孽应得的惩罚。”
“至于顾大围,他更该死!”
褚玉的声音陡然拔高,满是压抑已久的愤怒。
“他有手有脚,却不务正业,整天就知道赌博,赌瘾一犯就什么都不顾了。”
“竟然还想把阿离卖到窑子里去,阿离不从,他就动手打,欺负阿离是个哑巴,不能说话反抗,就用铁链把她锁在屋里。”
“像拴狗一样,整整饿了她好几天,最后,赵宏文用一头猪就把阿离买走了。”
“他拿着卖女儿的钱,继续逍遥法外,醉生梦死在赌场里。”
“凭什么?阿离那么善良无辜,凭什么要遭受这些?”
“他不是眼里只有猪和钱吗?我就让他变成猪!”
褚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扭曲的笑意,那笑容里满是绝望与疯狂。
“我杀了他,把他剁成肉泥,混在猪肉里,在村口施粥,那些粥里的肉,就是顾大围的。”
堂下瞬间一片哗然,衙役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堂外围观的百姓也出阵阵惊呼,有人甚至忍不住捂住了嘴巴,脸色煞白。
谢淮钦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声音低沉地问道:“那赵宏文的母亲又是怎么回事?”
褚玉冷笑一声:“那些村民,吃完粥后还意犹未尽,直说好吃,还想再吃。”
“可顾大围的尸体就那么多,我能怎么办?”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只能赵宏文的母亲也杀了,同样剁成肉泥放进粥里。”
“那些人吃得津津有味,还一边吃一边感谢我呢,真是可笑!”
“大人,如果说顾大围和赵宏文母亲的死需要有人负责,那整个村子的人都是凶手!”
褚玉挺直了脊背,大声说道,“他们都吃了用尸体做的粥,每一个人都参与了这场罪恶,大人应该把整个村子的人都抓起来!”
公堂之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褚玉的这番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有她那带着绝望与疯狂的声音,还在大堂内久久回荡。
张渌听闻,气得浑身剧烈颤抖,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褚玉,怒声骂道:“你,你这个毒妇!。”
“心肠竟如此歹毒!三条人命,就这么被你轻易夺走,还做出这般令人指的侮辱行径。”
“简直天理难容!就为了一个哑巴,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值得吗?”
褚玉毫无惧色,直直地回望着张渌,大声质问道:“大人,如果那个人不是哑巴,而是你的孩子,你又会怎样?”
“你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肆意欺凌,却无能为力吗?”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尸体给村民们吃吗?”
褚玉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们明明可以站出来制止暴行,明明有能力阻止这一切的生,可却选择了冷眼旁观!”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欺负阿离的凶手!。”
“那些男人,一个个色眯眯地盯着阿离,心里怀着龌龊丑陋的想法。”
“那些女人,嫉妒阿离比她们好看,就骂她是狐媚子,说她风骚。”
“他们真的无辜吗?那些的言语,就像一把把利刃,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刺在阿离的心上!”
“阿离虽然不会说话,但她能感受痛苦,那些伤人的话,那些冷漠的眼神,日复一日,将她逼入绝境。”
褚玉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我只是为讨一个公道,那些人既然参与了这场无声的迫害,就该付出代价!”
公堂之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褚玉的话震得说不出话。
张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就算他们有错,也不该由你来惩治,律法自有裁决!”
“律法?”褚玉惨然一笑,“之前我求律法主持公道,可赵宏文还不是逍遥法外?”
“如今我大仇已报,要杀要剐随你们,只是别再提什么律法公正。”
谢淮钦一直沉默,此刻重重叹了口气:“张大人,褚姑娘所言虽偏激,却也道出几分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