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夏时锦醒来。
想起昨晚自己酒醉后的行径,觉得自己的体面是碎了一地。
只希望萧泽他们听到那些胡言乱语,不会放在心上。
“皇上昨夜宿在了何处?”夏时锦问富贵公公。
“回皇后娘娘,昨夜皇上本是在娘娘这里歇息的,后来婉贵人给娘娘送了一碗醒酒汤。。。。。。”
夏时锦头疼得厉害没耐心听这些,揉着太阳穴催促道:“说重点。”
富贵公公干脆回答:“婉贵人那里。”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夏时锦突然想起正经事还没办。
昨日本打算夜里想个法子提醒萧泽或柳太后,告诉他们河心岛上有刺客埋伏,偏偏她喝得五迷三道的,早把这事儿给忘脑后去了。
真是喝酒误事。
“皇上可还在婉贵人那里?”夏时锦又问。
“这功夫。。。。。。”
富贵公共有些叫不准。
“皇上应该还在婉贵人那里用早膳。”
只要不上河心岛,萧泽遇刺一事就不会发生,林尽染便没机会舍命救萧泽。
屏退富贵公公,夏时锦在一张纸上写了一行小字:岛上有刺客埋伏,欲刺天子。
她身份特殊,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意,不便于做什么小动作。
于是,夏时锦便将折好的字条塞给了阿紫。
“阿紫,想法子把这字条给秦统领,但要给的人不知鬼不觉,连秦统领本人都不能知道是你给的。”
阿紫用力点头,藏好字条,提着食盒当掩护,离开了房间。
夏时锦紧随其后,也离开了房间,带着富贵公公和两名禁卫军来到了画舫的船板上。
她手把着扶栏,望向不远处的那座河心岛。
河心岛上虽无人居住,却修了栈道亭榭,一直蜿蜒到高高的悬崖峭壁之上,也就那座镇蛟寺。
镇蛟寺并非孤独的建筑,旁边便是那座六层高的望春阁。
若登上望春阁,山河和花林尽收眼底,其壮观奇美之象,可想而知。
这也是柳太后定要带着朝臣来此赏花之由。
远远瞧着,岛下渡口处停了若干的游船和画舫,想来是有百姓自行来望春阁观赏春色。
眼见着河心岛越来越近,不到半个时辰,画舫便会靠岸。
阻止画舫靠岸一事,夏时锦心中的把握并不大。
毕竟望春阁是春花宴上的重中之重,调转船头这事儿,不知萧泽在看到那字条后,是否敢违背太后之意,让画舫调头。
若是阻止不了画舫靠岸,那该如何呢?
思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夏时锦心想,若是阻止不了萧泽遇刺,那就阻止林尽染。
双管齐下,总有一样是能成的。
河风拂面,一声声低沉悠远的袅袅佛音,伴着木鱼清脆的敲击声,随风轻飘入耳。
夏时锦循声望去,只见宝华寺的那艘小画舫,就在不远处朝着河心岛行去。
而那群僧人则聚坐在甲板上一起诵念佛经。
来不及细听他们念的是什么经,夏时锦转身便回到了房间。
“富贵公公,等皇上在婉贵人那里用过膳后,让婉贵人来见本宫。”
富贵公公领命而去,没多久,阿紫回来。
“怎么样,事儿办成了吗?”
阿紫点头,“回禀娘娘,办成了。”
夏时锦拉着阿紫坐下,不放心地问。
“快跟本宫说说,怎么给的?”
“也没多难,秦统领走哪儿都带着他那把黑伞,秦统领跟其他禁卫军在席宴厅那边用早膳时,便将那伞放在了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