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垂落,残烛摇曳。燕如烟伫立窗前,手中握着那刚送来的密函,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自父母蒙冤以来,她便知道这宫廷深处暗流涌动,步步惊心。而如今,她竟在与李玄璋、苏婉的交锋中,隐约触及到当年真相的边缘。
"姑娘,钱颖派人来了。"叶如歌推门而入,声音压得极低,"说是现了宫中的一封密信,与您家族昔日的蒙冤案有关。请您立刻去见她。"
燕如烟眸光一凝,转身取下墙上的斗篷。自从前日设计让李玄璋现"遗落"的假密信后,她一直在等待敌人出招。没想到,钱颖竟现了更为重要的线索。
"准备马车。"她沉声道,"务必小心行事,不可让任何人察觉。"
夜色如墨,马蹄声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然穿过京城幽深的巷陌,向天德商会驶去。马车内,燕如烟安静地摩挲着腕上那枚翠绿玉镯,心潮起伏。若钱颖所言属实,或许她终能揭开父母蒙冤的真相,洗刷家族清白。
马车刚驶入天德商会后院,便见一道人影疾步迎来,却不是钱颖,而是她的心腹管事。
"燕大人。"管事低声道,"我家主人让您直接去偏厅,有要事相商。"
燕如烟心头一凛。夜访、偏厅,钱颖如此谨慎,看来事态确已出寻常。她摒除杂念,随管事穿过幽长的回廊,步入灯火昏黄的偏厅。
厅内,钱颖独坐一隅,神色凝重。见燕如烟入内,她示意左右退下,亲自为燕如烟斟了杯热茶。
"燕大人,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为复杂。"钱颖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忧虑,"天德商会的密探现,近日京城内流传的关于你的流言,远非李玄璋和苏婉所为那么简单。"
燕如烟微微蹙眉,"商会调查出什么了?"
钱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偷听后,凑近燕如烟,声若蚊蝇:"我们有理由相信,你身边有人在为敌人通风报信。"
一股寒意顿时从燕如烟脊背窜起。她心思电转,脑海中闪过身边亲信的面孔——叶如歌、张清风、几位心腹侍卫……谁会是那个"内鬼"?
"你有确凿证据吗?"燕如烟不动声色,同时悄然开启读心术,试图捕捉钱颖内心的真实想法。
钱颖眼波流转,似有所觉,却并未表现出异常。"商会的密探在跟踪李玄璋时,现他曾与一个蒙面人秘密会面。那人的身形和动作,与你身边的某位亲信极为相似。"
燕如烟心中微沉。她试图用读心术探知钱颖的内心,却只能感受到一片混沌,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所阻隔。这种情况并不常见——要么钱颖心思缜密到能天然抵御读心术,要么她刻意训练过抵抗精神探查。
"那人是谁?"燕如烟直截了当地问。
钱颖微微摇头:"密探未能看清真容,只能确定是你身边的人。此事事关重大,我不敢轻易妄断。只是提醒燕大人,如今局势危急,务必小心身边每一个人。"
燕如烟凝视着钱颖的双眸,试图从中找出任何欺骗的痕迹。但钱颖神情自然,眼神真诚,丝毫不像是在设局。
"多谢钱老板提醒。"燕如烟轻抿一口茶,思绪翻涌,"不知你提到的那封与我家族有关的密信,现今何处?"
钱颖叹息一声:"那封密信据说藏在皇宫深处,具体在哪里,我的人暂时也无法得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封密信极有可能揭示了当年陷害你父母的真相。"
燕如烟指尖紧握茶杯,青筋微凸。多年来的痛苦与仇恨在胸腔翻涌,却又被她强行压下。此刻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她必须保持冷静。
"钱老板,请继续派人追查那封密信的下落。"燕如烟抬眼,目光如炬,"至于我身边的内鬼,我自有办法查出。"
钱颖点头应允,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压低声音道:"对了,最近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李玄璋和苏婉似乎暗中勾结,但他们之间的联系却异常隐秘,连我商会的密探都难以探查。你说,他们在密谋什么?"
燕如烟眸光一闪:"或许与摄魂散有关。"
钱颖面露震惊:"摄魂散?那种能控制人心的禁药?"
燕如烟简略地将前些日子现的线索告知钱颖,却隐瞒了部分细节。钱颖听罢,神色更加凝重。
"此事关系重大,我会立刻派人去查。"钱颖凝视燕如烟,"燕大人,如今局势复杂,敌暗我明。你必须尽快揪出身边的内鬼,否则一切计划都将功亏一篑。"
燕如烟沉默片刻,缓缓起身:"多谢钱老板提醒。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
钱颖亲自送燕如烟至门口,意味深长地道:"记住,有时候最危险的敌人,往往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燕如烟微微颔,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马车缓缓驶回府邸,燕如烟靠在车窗边,思绪万千。钱颖的警告如同一记重锤,敲在她心上。身边有内鬼?她不敢轻信,却也不能不防。她缓缓闭上眼睛,梳理思绪,回想起每一个亲信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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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府邸门前,叶如歌早已等候多时。见燕如烟下车,她连忙迎上前来:"姑娘,您回来了。"
"准备热水。"燕如烟简短地吩咐,随即步入内室。她的目光在叶如歌身上停留了片刻,又不着痕迹地移开。叶如歌跟随她多年,心思单纯,做事利落,似乎不太可能是内鬼。但此刻,燕如烟不能不对任何人心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