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洗,后花园的湖面泛着粼粼银光,映照着宫殿中灯火通明的景象。那道黑影自宫墙悄然离去,而燕如烟仍立于窗前,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小姐,请允许我为您更衣。"叶如歌手捧着一件雍容华贵的湖蓝色长裙,眼中流露出几分担忧,"您真的决定赴宴?"
燕如烟转身,眸光如炬:"鸿门之宴,岂有不赴之理?"她伸展双臂,任由叶如歌为她更衣,"蛇不出洞,何以捕获?今夜,我要亲眼看看苏婉和李玄璋到底在谋划什么。"
"可是——"
"无妨。"燕如烟打断她的话,指尖轻抚腕间的翠绿玉镯,"张清风已暗中布局,你只需按计划行事。"
叶如歌咬了咬唇,取出一枚精巧的银针,小心翼翼地别在燕如烟的髻上:"这是浸了解毒汁的银针,若遇毒物会变色,小姐万不可大意。"
"我心中有数。"燕如烟望向铜镜中的自己,眼神坚定,"他们想置我于死地,我岂能让他们如愿?"
华灯初上,苏婉的私人宫殿已是宾客盈门,觥筹交错。各色妃嫔莺莺燕燕,或窃窃私语,或假意寒暄,表面笑容可掬,内心却各怀鬼胎。
"燕大人到!"随着侍卫高声通报,殿内交谈声顿时一滞,众人齐刷刷望向殿门。
燕如烟着一袭湖蓝色长裙,髻高挽,珠翠环绕,面容清冷而端庄,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走入殿内。她的气度雍容,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优雅,令在场众人不禁屏息。
"臣女叩见皇后娘娘。"燕如烟屈膝行礼,声音恭敬而平静。
苏婉端坐主位,一袭紫纱长裙,华美冠冕之下是一张精致冷艳的脸庞。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燕如烟的姿态与今日朝堂上判若两人,哪有半分疲惫与迟疑?
"燕爱卿免礼。"苏婉展颜一笑,丰润的红唇勾勒出优雅的弧度,"今日设宴,本宫只想略尽地主之谊,与各位姐妹闲话家常。燕爱卿为国操劳,本宫甚是敬佩。"
"娘娘谬赞了。"燕如烟微微一笑,"为国尽忠,本是臣女分内之事。"
苏婉伸手示意:"请入座。"
燕如烟环顾四周,现自己的座位恰在陆毅与李瑶之间。陆毅面色苍白,神情略显局促;而李瑶则一袭粉裙,巧笑嫣然,眼波流转间却暗藏杀机。
"姐姐!"李瑶娇呼一声,伸手握住燕如烟的手腕,"我可想死你了!前几日我身子不适,听闻姐姐也有些乏累,今日一见,姐姐气色竟如此之好,真令人欣慰!"
燕如烟嘴角微勾,任由李瑶握着自己的手腕,同时悄然施展读心术,捕捉到李瑶心中闪过的念头:"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套出她的秘密,看她到底有什么宝物能知人心"
"妹妹过奖了。"燕如烟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听闻妹妹近日得了皇后娘娘青睐,如烟也替妹妹高兴。"
李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而苏婉的目光则骤然锐利起来,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宴席渐次上场,觥筹交错间,苏婉举杯向燕如烟敬酒:"燕爱卿近日为国事操劳,本宫敬你一杯。"
燕如烟接过酒杯,目光轻轻一扫,恰好看到一名侍女面露紧张之色,眼神飘忽。她心中顿时警觉,却面不改色地举杯相对,藉着银针无声地探入酒中。
"本宫听闻"苏婉声音轻柔如水,眼神却犀利如刀,"燕爱卿近日得了一件宝物?"
殿内交谈声骤然低了八度,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燕如烟,连陆毅也不由得挺直了腰背,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燕如烟眸光一闪,银针未变色,她轻抿一口酒,笑道:"皇后娘娘听谁说的?坊间流言,多是无稽之谈。"
苏婉目光微沉:"本宫只是听闻,燕爱卿得了一件能知人心的宝物,不知是真是假?"
陆毅不失时机地插话:"燕大人若有此等宝物,倒是能为陛下分忧不少。"话语中暗含试探,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燕如烟放下酒杯,面色平静:"宫中流言,多半是无稽之谈。即便有此宝物,也不过是助人明辨是非的工具罢了,若娘娘有兴趣,臣女倒可请娘娘一观。"
苏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而李瑶则掩嘴轻笑:"姐姐果然坦荡,妹妹倒是很想一睹此宝物的风采。"
殿内气氛骤然微妙起来,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燕如烟暗中观察,现几位妃嫔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嫉妒,有好奇,更有深深的忌惮。她通过读心术,捕捉到一位贵妃心中所想:"若燕如烟真有此宝,岂不是能洞察我与三皇子的密谋?"
燕如烟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声色,继续与众人寒暄。
宴席进行到一半,苏婉忽然提议:"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叫真心话如何?"她的眼神划过在座每一位妃嫔,最后落在燕如烟身上,"每人说出一个自己珍视的物品,或者讲述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
众人附和,陆毅虽神色略显不安,却也不得不露出笑容附和:"皇后娘娘兴致高,陆某自当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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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游戏,便该有彩头。"李瑶笑吟吟地提议,"输的人要罚酒三杯。"
苏婉颔:"就依李姑娘所言。不如就从燕爱卿开始?"
众人目光齐聚燕如烟身上,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燕如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缓缓道:"臣女最珍视之物,莫过于这只翠绿色的玉镯。"她轻抚腕间玉镯,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怀念,"此乃家传之物,寓意平安如意。"
苏婉眸光闪动:"当真只是一只普通的玉镯?没有其他特殊之处?"
"娘娘明鉴,世间哪有什么能知人心的宝物?若有,那也是人心本身罢了。"燕如烟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李瑶,后者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苏婉脸色微沉,正欲再问,忽然一阵香风飘来,一名侍女端着酒壶上前为众人斟酒。燕如烟眼角余光察觉到,这侍女的动作有些异样,手腕轻抖间,似有什么物事滑入她面前的酒杯中。
"且慢!"燕如烟突然开口,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她轻轻拈起银针,在众目睽睽之下插入酒杯,银针瞬间变为墨黑色。
"这是"苏婉面色微变,强作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