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溪巴不得薛酌就此在她的眼前消失,那会听得进他说的话。
男人缄默不言,脚下的步子没有挪动半分,他微垂着眉眼,但还能让人看出脸上的神情委屈巴巴的。
两厢对比之下,若叫那不知情的人见了,只怕会以为薛酌是那受了气的小媳妇,而常溪自然是那得理不饶人的恶霸丈夫。
常溪才涌到胸口火气顿时卡住了,“。”
明明是薛酌深更半夜强闯她的房间。
为何还要做出一副自己受了委屈的模样?
思索了一会儿,常溪只以为薛酌的脑子里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她毫不给面子骂出口,“薛酌,你有病啊,装可怜给谁看呢。”
真正应该害怕的人不是她吗?
谁家好人会深更半夜出现在姑娘家的闺房?
“溪溪,我。”薛酌再次张口准备解释自己此次的来意,那知话语再次被常溪打断。
“薛酌,我说了不想听你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理由,你快些走,我要睡觉了。”说着,常溪就伸手去使劲去推搡薛酌。
可男人的身形本就健壮高大,尤其是他刻意施加了力道,岂是常溪轻易推开的。
这时,常瑶温柔询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溪,你睡了吗?阿娘方便进来吗?”
常溪顿时就慌了。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常瑶现薛酌的存在。
否则便是天下大乱。
她不得不压低声音对薛酌说:“薛酌,你快点走啊,我阿娘就在门外。”
男人没有再开口说话,可那脸上的表情就写了两个字——我不走。
常溪只能低声下气的和他商量,“薛酌,算我求你了,你就快点走吧。”
男人还是无动于衷。
常溪差点没克制住自己想要扇薛酌一巴掌的念头,她咬着牙说道:“还是说你难道真的想让我阿爹提剑追着你砍,况且他的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后面这半句话就带了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另一边,等在门外的常瑶见常溪迟迟不应声,以为她是真的睡下了,但想到自己要说的事情,最终还是决定开口再喊一次。
“小溪,阿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同你说,你如果不应声的话,阿娘就自己开门了。”
话音一落,常瑶就听见从房间内传出一道略显焦急的声音。
“阿娘,你稍等一会儿,我还没穿衣服。”
常瑶本想说你都是我生的,有什么不能看的。
但考虑到女儿毕竟也是做娘亲的人了,自己不能老是把她当做小孩子一般看待,应该给予她相应的尊重。
“好,那等你穿好了衣服再来给阿娘开门。”
“好。”
常溪匆忙应了一声就再次将目光移回眼前的男人身上。
眼神中的怒火似乎马上就要喷薄欲出,但仍在努力克制,“薛酌,我再问最后一次你到底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