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和程团长孩子多大了?下次有机会我们带着孩子们聚聚!”
“是啊,相遇都是缘分,也许有一天还能重逢,这都说不准的。”
大家刚认识,对彼此都一无所知,沈粲粲和林芳虽然注意到程锦和李蓉夫妻间相敬如宾,但程锦眼神中的爱意是无法掩藏的,每对夫妻都有自己的相处模式,她们也没怀疑什么,以为他们孩子或许比自家的大个几岁,这次也没有带孩子过来。
“我……我是二婚嫁给程锦的,刚结婚三个月……我不能生……”
李蓉知道自己这话会将破坏气氛,尽管难以启齿但她还是说了,说完后脑袋垂得低低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她心里的苦闷憋得太久了,这时候不知为何突然有极为强烈的倾诉欲,磕磕绊绊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宣泄了出来。
“……对不起,我打扰你们了,我这就离……”
李蓉这么多年活成了讨好型人格加社恐,现在好不容易认识两个投缘的同龄朋友,她这么不管不顾地发泄肯定会让她们反感的,想到这里,她原本一直克制的眼泪像连串的珍珠一样滑落。
“那些压抑不痛快的事发泄出来就好了,而且你为什么笃定是你不能生呢?怎么就不怀疑那个该死的男人?”
“那人在外面乱搞,还打着冠冕堂皇的借口说是想要个孩子,那他如愿了吗?”
沈粲粲和林芳在她即将起身离开时走到她面前,将她按坐在沙发上,林芳找出手帕给她轻柔地擦眼泪,沈粲粲握着她冰凉的手安抚。
李蓉听到这两句话,情绪从哽咽中抽离,呆呆地望着她们。
“那种人渣,你和他离了是好事,我们看的出程团长才是你的良缘,有些事情只是缘分未到。”
“粲粲,不如等他们进修结束后,让嫂子到京市部队医院看看?我记得你说有个精通妇科的医生去了大姨那边……”
沈粲粲经过林芳这么一提醒,想起了母亲说李医生在部队医院待到年后才离开,她们年前肯定赶得上!
她怀孕期间也看了不少医术以及调理的药膳方子,先简单帮李蓉瞧了瞧,发现她体虚加上多年操劳亏空太多,肯定是需要好好调理的。
“嫂子,我给你写几个温补的药膳方子,你这一个月先吃着。放心,我这是经过实践以及权威医生团队认可的,肯定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土方子。”
沈粲粲当即拿了纸和笔刷刷刷写起来,见桌子上放着陶土娃娃,也是安安带着两个妹妹做出来的,没想到她们塞到她和谢沉澜行李箱里几个。
“嫂子,这是孩子们做的陶土娃娃,有工具包,里面有颜料,你和芳芳拿着玩儿。”
林芳对这不怎么感兴趣,看到李蓉用好奇和赞叹的目光看着陶土娃娃,但迟疑不决不好意思上前拿,她揽着李蓉走过去,干脆陪着她一起玩儿,没想到越玩儿越觉得有意思,临走的时候还问沈粲粲拿了两个。
沈粲粲在陶土中加入了特殊材料,做出来的娃娃涂上颜料后刷上特制药水可以恢复原状,这样就可以重复利用了。刚好有六个,她给林芳和李蓉各分了两个。
李蓉觉得难为情,来了一趟又拿东西又吐露那些糟心事的,但她是真的喜欢这两个小巧精致的陶土娃娃,于是打定主意这一个月绣两张帕子送给她们。
过了两三个小时,外面黑漆漆一片,她们才察觉时间已经不早了,恰好这时候三个男人开门进来。
“粲粲,芳芳,我明天再来找你们!”
李蓉起身,一手拿着一个陶土娃娃,其中一个已经涂上了五彩斑斓的颜料,她连面巾都忘了裹,眼眸带着光彩,面颊也多了一丝红润,显然是心情很愉悦。
“好啊!明天咱们可以到附近转转。”
沈粲粲和林芳见她神色拘谨,似乎是怕她们不愿意,连忙回应。
另一边的三位男同志,见她们相遇愉快,也放心不少,尤其是程锦,发现李蓉虽然眼眶泛红,但身上的郁气散去不少,眼神感激地看了一眼沈粲粲和林芳。
程锦和李蓉相携离开,魏东明眼巴巴瞅着林芳,生怕她一时兴起,晚上要和亲姐妹睡一块儿,这样的话自己和好兄弟只能让撵出去了。
林芳见他那德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将两个陶土娃娃以及薅来的两瓶虾酱塞到他手里,和沈粲粲摆摆手离开,魏东明紧跟在后面,脸上的笑意根本控制不住。
谢沉澜关上门,脱去外套,走到沈粲粲身边,见她笑容明媚,他的面容也忍不住柔和下来。
“谢崽崽,你笑什么?出去捡到宝了?”
沈粲粲明知故问,双手放在他嘴边,试图手动让他微笑更明显一些。
“没有,你高兴。”
谢沉澜任由她的手在自己脸上作乱,甚至还将他抱到自己腿上坐着,让她作乱起来更顺手。
“这北方的风还真是强劲,把谢崽崽的脸吹得糙成这样,算了,你的脸不好摸!”
沈粲粲还不到一分钟已经对谢沉澜的脸失去了兴趣,结果她打算起身时让男人一把搂在怀里,居然还敢用胡渣蹭她的脸!
“谢沉澜!你现在是想造反?”
沈粲粲娇声呵斥他,但脸上传来微微的痒意让她忍不住笑起来,这呵斥的力度本来就不强,现在更是绵软地像撒娇。
谢沉澜突然想起来魏东明丢给他的面霜,说是无色无味,结了婚的男人也得注意形象,不然七分靠美色娶来的媳妇儿会嫌弃,这婚姻就难免不和谐。
他当时不以为意,懒得理会,架不住魏东明硬要将面霜塞到他口袋里,后来让他随手放到行李箱角落里搁着,以为根本用不到的东西,现在这张脸真遭到媳妇儿嫌弃了,他瞬间内心开始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