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勤政殿议事历来如此,这怎么突然改变?如此恐怕不妥当。”闵太师只是含糊的反驳,具体什么理由他看皇帝怎么说,到时候他根据皇帝的说辞给皇帝绕进去。
“睿宗先祖在位期间,莫说有具体职位的尚书侍郎等等,便是四相与国公也没有在勤政殿议事的,朕虽不如先祖,也总是要独立的,这勤政殿本就是朕处理政务的地方。”骆文滨没有那么多政治心眼子,拐着弯说话他不会,他直接打直球。
闵太师有一瞬间的呆滞,其余人也是一呆,然后纷纷恍然大悟,好像还真是如此,勤政殿从来就是皇帝批阅奏本的地方,前几个皇帝都是没注意的人,所以才需要大家商讨,结果商讨着商讨着就成了默认,所以皇帝这是不默认了么?
“朕不如先祖,但是朕亦有心像先祖学习,开创一个国富民强的盛世。”
“陛下圣明。”傅太傅,云相公,许相公一起施礼。
闵太师一看大局已定,只能也跟着附和!
骆文滨十分很高兴,下了早朝命人拿着奏本直接去星辰宫。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闵太师简直想去道观里面拜一拜,迈入勤政殿的脚怎么都踩不下去,揉揉眼睛,他非常希望自己眼花,可惜人还在那里坐着。
进了大殿,八个老头儿一起给皇帝请安,这一回还多了一个请安的对象——皇后!
闵太师恨不得破口大骂,去他的独立,这会儿怎么不说独立了?皇后在这里干嘛?皇后在这里到底是干嘛的!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啊!闵太师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儿子就带着好消息回来,废后,必须得废后。否则他以后就是个彻底容养的命。
刑部尚书回来之后也是一脸懵逼,出去办案一年,这勤政殿现在就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共理?
坐在闵太师家的正堂上,刑部尚书还是有点儿回不过神。
“别想了,就是那样,现在勤政殿哼哼,根本就是皇后娘娘的一言堂。”说起皇后娘娘四个字,那绝对是咬牙切齿。
刑部尚书定定的看着闵太师,好半天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娘娘母仪天下,为天下妇人的表率,抚育子女才是正理。”
闵太师笑了!很好,他拉到了一个同盟!
兵贵神速,闵太师不会打仗,但是他知道如何去探一个人的底线,如何去踩界限。
刑部尚书两日后整理好案子然后被传召到勤政殿诉说,刑部尚书准备的很充份,只是脸色并不是很好,勤政殿,何时他入勤政殿还必须要传召?真是、真是让人说不出的不痛快。
勤政殿议事不单单惯坏了闵太师,也惯坏了一众的大臣,这也是皇权不稳的一个问题所在,所以风月才要收回这个权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身为一名正二品的大员,刑部尚书知道某些事情的界限,娘娘能在勤政殿出现,那就不能忽视,那不是给娘娘没脸,那是给自己挖坑。
“卿家一路辛苦,看坐。”
“谢陛下。”刑部尚书表面上老老实实,与肚子里面的花花肠子完全不符合。
骆文滨随便翻了翻刑部尚书写的奏本,就扔给了风月,这些事儿让他看,他当场也看不出什么,倒不如直接给自家娘子看,一会儿也有个说辞。
刑部尚书看到这一幕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一下,这会儿骆文滨开始问话:“王尚书,一路走来,案子可还多?”
“回禀陛下,一路走来,案子不少,有很多都是积年老案,臣无能,破获率不足十之二三。”刑部尚书躬身请罪。
“罢了,坐下吧,积年老案,年代久远,线索也好,人证物证也罢,都不容易找齐全,能破获十分之一,卿家已然尽力。”骆文滨的话很公道,昨晚风月的调教皇帝班再次开口,身为学生的皇帝学的很快。
“谢陛下。”刑部尚书的心理很舒服,确实如此,那些陈年旧案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破的,很多时候物是人非,连人都没了,还怎么破案?
“百姓生活如何?”
“陛下,大多数百姓都能够安居乐业,只是一旦遭灾,那样日子就十分难过,流离失所的也很多,甚至卖儿卖女的也不在少数。”
“朕记得受灾的地方朕已经免税?甚至重灾也有赈灾?”
“陛下仁慈,只是百姓中也分三六九等,大多数免税就能过得去,可是依旧有很多原本就很贫穷的人,他们的抗灾能力实在太弱。”刑部尚书说的十分中肯。
骆文滨点点头:“如此,朕以后赈灾的时候当考虑的更详细一些。”
“陛下圣明。”刑部尚书。
“灾祸都是水灾和旱灾吗?”骆文滨又问。
“是,多是水灾和旱灾,还有虫灾,去年在广地就起了虫灾,蝗虫铺天盖地,好好的庄稼一夜就被吃的连杆子都不剩,臣看着十分痛心。”
“确实。”
“这等天灾也只能尽人事。”傅太傅感叹。
“太傅说的有理。”闵太师话锋一转:“只是这天灾似乎也太多了些?水灾也便罢了,旱灾那边是沟渠挖的不好?”
“沟渠挖的再好,老天爷一滴雨不赏也是没办法。”刑部尚书脸上满是同情,又对闵太师说:“最近一二年确实天灾较多,比以前多了很多。”
关于这件事其实大家心知肚明,以前皇帝对这种事儿追究的不深,很多官员为了政绩是瞒报的,现在皇帝盯得紧,官员不敢过多瞒报,因此就显得灾祸多,其实真要算起来,最近这二年风调雨顺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