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时清看着苏伊尘明明一脸温柔却眼神?狠厉的表情,浑身不舒服:“东西我存在银行保险柜里了,只有我提供的密码可以打开,文案我会给你,但?作为苏总有两次出尔反尔的惩罚,我需要那两个公司的老总,公开道?歉。”
这件事梁时清不亲自?去?做,是因为不想坐实以权压人的谣言,这件事明明就是苏伊尘自?己做的,更是他同意给杭思潼辟谣,那这件事从头到尾,就应该是他主动去?做,跟其他人没关系。
“我都说了这件事——算了,你也?不信,”苏伊尘还?想解释一遍,但?又放弃了,“既然你要求道?歉,那我就去跟他们说。”
见苏伊尘答应下来,梁时清转身就走,他不想跟神经病在一起待太久,怕传染到自?己。
可是在推开门的时候,苏伊尘幽幽道?:“你说我坑害杭思潼,是坑害无辜的人,你现在逼着两家规模不小?的公司老总去?给杭思潼公开道?歉,这何尝不是一种迫害?”
梁时清回?头看他:“法律确实有被迫执行犯罪行为从轻处理的律条,但?你又不愿意承认你的逼迫,他们?选择顺从做出错误的行为,那他们?就是从犯,不是被迫,从犯,也?该得到应有的惩罚,你该庆幸的是,你投了个好?胎。”
投了个好?胎,可以躲在其他人后面,享受最大的快乐,却不用付出任何做错事的代价。
另外一边,杭思潼看到那个公告后,缓缓放下手机,问林松玉:“你说,梁时清能让苏伊尘改变主意吗?”
梁时清很年轻,他才二?十三岁,甚至只接手了家里一部分产业,人人都喊他小?梁总,是在说他年纪小?,还?不能扛起梁家偌
大的家业,纵然知道?梁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这滔天权势终究都会集中到他一个人身上,但?还?是难免轻视。
所以梁时清穿上西装见了人,就端起十足的架子,锐利立体的五官刚好?可以让人忽视他的年龄。
这样的年轻人,会被苏伊尘利用丰富的经验洗脑吗?
换句话说,梁时清能对抗剧情吗?
林松玉也?放下手机,安慰杭思潼道?:“放心吧,老梁那人啊,是不会允许自?己输的。”
“为什么?”杭思潼感觉梁时清并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
“他家的教育问题,”林松玉耸耸肩,“他爷爷去?参过军的,梁叔叔年轻时候也?在军队,后来退伍了就转文职,所以他从小?就被教,输了不要紧,总结经验,下次赢回?去?,他又是个很讨厌麻烦的人,就不会允许自?己输。”
听起来像是个从小?就被强硬教育的倒霉孩子,偏生还?是个强迫症,以至于过往短短二?十年,都用来学?习和努力变强了。
不过很快,杭思潼就注意到,两家公司的公告撤回?了,反而换了个更真实的说法,说责任在他们?,是他们?贪图利益与方便,加上公司内派别斗争,就故意去?掉了一直保持中立的人。
这个解释就显得可信很多,并且他们?打算开发布会,会公布因这件事所昧下的大量资金,还?会向受害者道?歉,希望受害者能原谅他们?,并且跟他们?联系,公司会给予一定的补偿。
看完新公告,林松玉露出轻松的神?情:“看来老梁成功了,接下来你可以堂堂正?正?地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杭思潼无声笑?笑?,她知道?这已经算是很给面子的澄清了,可将来,倒也?不会有太多人敢收她,因为每个公司都有党争,他们?只会担心招了杭思潼进来后,一旦动了她,就要像今天的两家公司一样公开道?歉。
这是把公司里最隐秘、最黑暗的地方都给暴露在阳光下了。
哪家公司承担得起这种丑闻呢?
不如一开始就不招杭思潼。
“林松玉,苏伊尘做事真的很绝,他用这样的方式整我,就是不计后果的,无论以后有没有这份澄清,只要我出了这样的事,就不会有人敢收我了。”杭思潼无奈地说。
林松玉一愣,随后说:“谁说的?还?有我们?呢?你技术好?,路冷禅跟霍海蕴都盯着要呢,他们?看不起你,是他们?的损失,大不了你来我家上班!”
关于这份邀请,杭思潼犹豫了:“等我腿好?了,我好?好?考虑一下,这些年,我精神?绷得太紧,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去?考个研究生,让自?己学?得更深一点,再出来闯荡。”
无论杭思潼做什么决定,林松玉都一概支持,反正?总不会比在滨城这群神?经病身边更差了。
下午四点过一会儿梁时清就回?来了,脸色并不好?看,他回?来时杭思潼跟林松玉正?在研究晚上吃什么,他们?俩就像来梁时清的别墅度假一样,每天无所事事但?快乐。
“你回?来了?”杭思潼抬头跟他打招呼,随后林松玉也?敷衍地应了一声,还?在挑菜单。
看着轻松愉快的两人,梁时清有种自?己年纪轻轻突然儿女双全?的感觉:“你们?俩今天也?玩了一天?”
杭思潼放下菜单:“没有,我们?还?关注了一下圈子里的动向,你让苏伊尘改口了吗?”
见两人至少?没真的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梁时清心里舒服了一点,拉松领带、拖了西装外套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说:“嗯,他一直在说,你被迫离职这件事,是两家公司自?发的行为,他只是顺水推舟。”
听完,林松玉也?愣住了,从菜单中抬起脑袋:“他有病还?是他觉得我们?蠢啊?谁家好?人用这种方式坑害拿着核心专利代码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