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四十多分钟,似乎终于?吵完了,梁时清跟林松玉并肩出来,身后?跟着?一群律师跟秘书助理。
显然,他们吵赢了,路冷禅跟霍海蕴还在里面呢。
杭思潼赶忙迎上去,越过了梁时清,走到?林松玉身边,揪心地?看着?他的脸:“没事吧?情况怎么样?”
被杭思潼略过的梁时清脚步稍微一顿,他刚才还以为?,杭思潼是跑过来感谢他的,结果冲着?那个只会打架的林松玉去了,他扫了杭思潼一眼,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
林松玉摇摇头:“没事,这?种小事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们就?惨咯。”
杭思潼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她一向有随身携带的习惯,现在刚好用上,抬手仔细给林松玉擦了脸上的血迹,不过都干涸了,擦不太干净。
“没事就?好,下次别这?么冲动了,小梁总其实已经?报警了,我们没必要还专门陪他们走这?一趟。”杭思潼无奈地?说。
林松玉摇摇头:“回车上说。”
今晚来公安局,估计是为?了能坐下所有人,梁时清让司机换了辆加长迈巴赫,严秘书已经?打开车门在候着?了,酒架上还放了提前买好的药酒、棉花跟纱布等东西。
全部人上了车,司机稳步启动,没一会儿?就?上了山路。
杭思潼拆开那些东西,先用酒精棉给林松玉消毒伤口,他脸上跟指骨都有破皮的地?方,把血迹清理干净了,更容易痊愈。
林松玉忍着?不动,上酒精还是很疼的,但他要面子,打都打了,不能喊疼。
梁时清坐在对面看见两人的动作,忍不住道:“一点口子,至于?吗?”
“谁知道那阴险的路冷禅会不会偷摸用铁器伤人啊?破伤风怎么办?”杭思潼头也不抬地?说,认真给林松玉上完药,又继续交代,“今天?太晚了,明天?还是去医院抽血做一下检查,我信不过那玩意儿?。”
“信不过你还傻乎乎跑梧桐苑去被关着??连手机也没带?”梁时清没好气地?反问。
林松玉也跟着?看向杭思潼,问道:“对啊,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我给你发消息不回,打电话还是另外一个人接的,我还以为?你要被路冷禅给沉——呸呸呸,不能这?么说,总之,你怎么到?梧桐苑去的?”
杭思潼只好先将?下午的事情说了一遍:“……就?这?样,我们正常去完成工作,但是我一进宠物房,就?被关起?来了,我还以为?是那种比较谨慎的大户人家,通常找陌生?人干活,确实都是把门给锁上的。”
听完,林松玉奇怪地?看向梁时清,两人互换了一个眼神,随后?林松玉犹疑地?问:“你……从前给哪个大户人家干这?种活啊?就?算是锁门,也是锁重要房间的门,怎么会把来工作的人锁住呢?”
“我在——”杭思潼刚要回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迟钝地?偏头看向车窗外,面上神色不定,很明显是在思考问题。
林松玉感觉那应该也是杭思潼过去不太好说的事情,于?是他递给梁时清一个眼神,示意轮到?他去了。
梁时清本不想问这?么不礼貌的问题,但刚才林松玉都打开话题了,他不跟上,就?显得他总在卖兄弟,只好说:“你在哪家遇上的这?种规矩啊?你那个前老板吗?那种奇葩,才做得出这?种事吧?”
听见梁时清的声音,杭思潼缓缓回神,叹了口气:“不是,是我大学的时候,帮了一个认识很久的朋友,怎么说呢,他关系有点远,我跟他其实也不熟,但是我上大一的时候,他突然说,想要我给他当家教,他想跟我上同一所大学。”
话里关键词已经?给得很明白了,林松玉立马反应过来:“所以,你是在给他做家教的时候,把你们关起?来的?”
“没有没有,这?多奇怪啊?”杭思潼都被他逗得忍不住笑,“我们都在,就?不锁门,但是如果他有事离开的话,就?会把门锁上,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这?种事很正常,就?是为?了防止家里的人去书房窃取机密。”
“这?鬼话你信了这?么多年?”梁时清脱口而出,他觉得杭思潼一向聪明,怎么会信这?种离谱的理由?
杭思潼无声笑笑:“他说的很多话,我都信,因为?他是少有的、不歧视我出身的人之一,后?来即使他表现得再歧视,原先灌输给我的念头,却?很难改变,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告知我真相,不至于?被骗一辈子。”
其实已经?被骗一辈子了,她现在都忍不住怀疑,楚文矜对自己说的所有话,是不是都是假的,才导致她后?来即使拥有了很多钱、见识过很多世面,依旧像个误闯金屋的乞丐,那种穷酸气,大概挥之不去吧。
车里沉默了许久,连前座的司机跟严秘书都觉得杭思潼可怜,她只是好心给朋友当家教,却?因为?孤儿?的身份一再被怀疑,甚至是无端恶意怀疑,被骗了这?么多年,谁受得了?
林松玉抬手摸摸杭思潼的脑袋:“没事,以后?他说的话,你都别信了,把他当垃圾一样忘掉,我跟你说,这?种人啊,就?是在博取关注,本身过得不好,只有看别人比他更可怜,他才高兴,你听我的,一旦你不把他放心上,下次遇见,问一句‘你谁’,他肯定破防!”
梁时清听完,轻轻踢了林松玉一脚:“别老教这?种馊主意,一个路冷禅就?够受了,不知道是谁家的少爷,还想得罪一个?咱们难道能把她挂腰带上护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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