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原因,他当然是猜不到的,只能等沈流云以后想说了自己告诉他。
想到这,闻星感到一阵烦闷。
沈流云最好不是又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会不打招呼就来敲他家门的通常只有沈流云,因此,他故意缓慢地走过去,门也只打开了一点点。
但门外的人并不是沈流云,而是穿了工作服的两个德国人。
其中一个用德语向他说明自己是来安装窗帘的。
闻星愣了一下,以为他们找错了,“我没有叫人来安装窗帘,你们可能走错了。”
工作人员只好掏出手机跟他核对信息,念出来的地址确实是闻星家。
这下闻星更加疑惑,凑过去查看工作人员手机里的订单,在下单人那一栏见到了并不陌生的名字。
是沈流云下单给他买的窗帘。
闻星不再多言,让工作人员进门更换了新的窗帘。
新窗帘比旧窗帘遮光性好很多,拉上之后能够将窗外的光全部遮住,整间房都暗了下来。
等换窗帘的走了之后,陆陆续续又来了两拨人,分别送来新的床垫和新的床上用品。
这样一套下来,将闻星的卧室焕然一新。
新床垫的软韧程度像是刚从烤箱里拿出来的松软小面包,躺上去会轻易感到放松,幸福感也油然而生。
闻星环顾着卧室,从那些新变化中缓慢想起在小洋房里的种种。
他想起小洋房里厚重的遮光窗帘,柔软昂贵的床品和不断重播的游戏背景乐。
其实比起失眠,他在小洋房里真正安眠的夜晚才是不计其数的。
由此及彼,他逐渐回想起诸多细节,为了让他开心而特意染的头发,没有缺席过一次的演奏会,以及从全世界各地买来并堆满整个衣帽间的众多礼物。
他恍然意识到,指责沈流云对他全然不上心是有失偏颇的。
人的记忆太过狭隘,也具有一定的欺骗性,让他因为沈流云对他的坏,刻意去遗忘了沈流云对他的所有好。
在任何场合都能游刃有余的沈流云偏偏在爱里不善言辞,少有表达,所以通常做得比说得多,或者干脆做了也不说。
手表是这样,求婚也是这样。
沈流云真的只是因为胆怯吗?
闻星觉得未必如此。
或许在沈流云看来,只是觉得没必要,很多事情没必要将背后的所有东西都一一说清。
如果送一份礼物,做一件小事,要事无巨细地讲清背后的所有含义,会过于浮夸,也会给人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