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匕首尖要挨着他胸口的一瞬,却停住了。
大婶咬咬牙,继续使劲儿,可匕首就是不动。她使出吃奶的劲儿,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却跟铁铸铜浇的一般,纹丝不动。
“你什么意思?!”大婶怒了,一松手,指着江蒙鼻子气道,“你想忤逆大帝吗?!”
江蒙最讨厌别人指着她鼻子。
她心头“腾”的一下火起,原先只是犹豫,停下手也只是下意识罢了。此时此刻发怒,却是彻底不愿意了。她直接手臂一挥,把大婶的手狠狠拍落:“你指谁呢?”
不过大婶毕竟是引她进门的师父,江蒙虽然不爽,但到底压抑住火气,不跟她计较,自个儿转头往门外走。那大婶见状急了,岂能让她走人?就赶紧上前去拦。
江蒙扯下她左手,她右手就去扒拉江蒙肩膀。江蒙肩膀一低甩开她手,她就去扯江蒙的腰。一边拉扯,一边嘴里还恐吓不绝。
可惜她一个年老妇人,怎么能拉得住江蒙?挠的那两下也无非是让江蒙更火大罢了。终于让她弄得不耐烦,猛地回身,一个别腿,手上一扯,直接把大婶放倒在地。
那大婶老胳膊老腿儿奋力扑腾,可惜她想打江蒙,却怎么也够不着。自己爬不起来,眼睁睁看着江蒙扬起手里的匕首,寒光闪闪,她吓得赶忙闭上眼,不住地求饶。
江蒙黑着脸:“给我老实呆在这儿。”
她放开大婶,起身走到屋外,一手往上随意一抛,裴预就见夕阳里银光一闪,屋顶“铛”的一声——那匕首被扔到房顶上去了。
“他现在身体虚弱,经不起取血。”江蒙站在院中说道,“我话放在这里,今日谁都不能动他。”
第15劫十九
取心头血推迟到了明日。
无极大帝发了好一通火,可江蒙毫无愧意,一副谁拿老娘都没法的样子,他也无奈。
他特地让江蒙去干,无非是想杀人诛心,给裴预施压,倒不是真急着取他性命。看江蒙样子,不像是觉察了,只是一时心软。
略作思忖,他决定做出让步:今日就让裴预好生休养,明日取血。
正巧信徒端着他的花胶海参鸡汤进来,他一挥手,让江蒙端过去给裴预补补。
当晚,江蒙留在了裴预院中。
庄子里的人日出而作、日暮而息,过了子时,人人都进入深眠,庄子一片寂静。
叶十九睁开眼睛。
屋内昏暗,窗户外头,一轮明月高悬,寂寂的传来几声虫声。他从大通铺坐起身,迈过一旁呼呼大睡的人,下床打开窗,无声无息地跳出去。
落地一抬头,和正巧起夜撒尿的看守大眼瞪小眼。
“……”
“你干嘛?你……”
看守话还未说完,叶十九已经绕到他身后,一手抱住脖颈,另一手按住脑瓜,一使劲儿,便扭断了脖子。